鬼上身(上)(1 / 2)

雄黄,艾草灰,外加一把细密黏腻的香炉灰。

随着掐指后的几句指诀,黄符霎时间燃作满指飞灰,纷纷扬扬地散进草木与药材混合而成的碎屑之中。

“忍着点,那水鬼的阴毒之气必须要去净才好。”九叔将兑好的一盅粉末递与秋生,终是放心不下,再次嘱咐道:“记住了,一日三次,你们两个要看好,不要让阴毒的脏东西进到里面。”

“知道了师父。”秋生接过碗盅,捻起一把晦色的炉灰,眼眉一挑,骤然间抬高了语调:“放松点,我对女人可是很温柔的。”

秋生本就是少年人,只是牵起嘴角,笑意便从他的眼角眉梢溢出。就连那矫作拖长的尾音,从他口中一出,也变成了八分的缱绻。

被水鬼抓出的伤口还未愈合,边缘处的肉已经翻白皱卷,虽调理了几日,但仍有腐败之气从中溢出。

“嘶……”草木灰触及爪痕处便是一股白烟升腾而起,随之而来的是锐可及骨的放射状疼痛,从肩头至四肢百骸,范八皱紧了眉头,却是一声也不曾出。

用来掩盖生人之气的尸油常年被涂抹至四处,伤口也因未见好转而不曾浴身,赤手敷于裸露在外的肩膀处,竟是莫名的腻滑。

秋生现在细细想来,肤如凝脂用作形容,却也不是那么恰当。毕竟尸油黏附其上,也算凝脂。

九叔扯过搁置在案上的法袍,只是一抖一甩,罩于身上,一边系着结,一边忙不迭地嘱咐道:“我要出去办点急事,你们在此好好看守义庄,不许胡闹。”

九叔话音不大,落在秋生与文才的耳朵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天地如逆旅,百代之过客。在人来匆往的码头处,十里风荷红衰翠减,渔翁荷笠戴月而来,双桨如剪,划破一径残叶。九叔周身挂满法器,提褂登船,澄黄的道袍似黄莺的尾羽,只是一眨眼,便混淆如天际。

秋生搓着手,眼珠狡黠一转,脑子里便多了许多说不尽的鬼主意。他凑到举目远眺的文才身边,一揽其肩膀,得意洋洋道:“这几天师傅不在家,我们可以晚上去看阿媛的演唱会了,白天还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起大早练功了!”

“对啊对啊,还可以拿师父的私房钱买烧鸡吃。”文才点点头,忙不迭地道:“我知道私房钱在哪!”

二人如两只跃上杆头的玄蝉一般,没了天敌,便是喳喳嚷嚷,引吭喧昂。

“九叔,九叔!”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惊的二人齐刷刷回过身。却见一个府上的家丁磕磕绊绊地扑上前来,欲将九叔唤回。可九叔已经行驶到了河心中央,哪有闻声回头的道理。饶是家丁喊破了嗓子,也只能眼瞧着船只愈来愈远。

“喂喂喂,我师父出远门了,你有什么事啊?”秋生绕到家丁的身后,拉下了脸,半是怨怼地问道。

“与你无关,我家夫人要找的是九叔,你个毛头小子插什么嘴?”家丁此时已经站直了身子,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滚开滚开!”

秋生见状,却也破天荒地不恼,抱起臂膀,煞有介事道:“我呢,是九叔的得意大弟子秋生也,他是我的师弟文才,我们可是继承了九叔的衣钵,什么僵尸女鬼都不在话下!”

家丁敛下神色,半信半疑地盯上秋生,但此时九叔已走远,目前为止也别无选择。他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跟我走。”

路上,文才拽了拽秋生的袖子,有些怯懦。

“喂师兄,你的牛是不是吹的太过了?”

“怕什么,有生意不做是混蛋,而且还有你师兄在,没出息。”

街上已见秋意,寒风将府门处垂挂的灯笼掀的吱呀作响,朱漆门大敞四开,内里却冷清如斯。饶是长街纵横,屋舍连云,远处的红灯盏盏相映溢彩,与其死气沉沉的府中景象,也是赫然鲜明。

二人与家丁入了府,却见厅堂之上,只有一个衣着华服的夫人端坐于主位,眉头不展,满腹愁云。

“我让你请九叔,他们是谁?”那妇人也不客气,捏着帕子,便是横眉冷对。

“回夫人,他们是九叔的徒弟,九叔不在,所以便请了他们来。”

一听是九叔弟子,那妇人的眉头便展了一半,也顾不得身份有别,匍匐于地便是一阵哭诉:“还请两位小师父,救救我家老爷。”

“夫人请起,有什么困难通通告诉我们。”秋生上前一步,扶起了倒地欲拜的夫人。

夫人泪如落珠,摇了摇头,无奈道:“不知从何日起,我家老爷就再也不吃饭了,整日里疯疯癫癫的,叫嚷着什么杀人偿命,那样子……我曾见过一次。”

说到这时,那妇人突然一副惊悚之色,捏着帕子的手也骨节煞白:“我看见,老爷竟然拿着绣花针在绣花,绣着绣着,就像一个泼妇一样乱喊乱叫……不对……他,他就是个泼妇!”

秋生与文才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色,心里也明了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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