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突然说起话。
林浅停下车,转身与迷茫的与他对视,试探着问,“以前认识的····?”
“我是祁遇,高中的时候我给你写过一首歌。”
“我好像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件事吧。”
“你是不记得我了,对吧?”
“现在我记住了,下次见面我一定会叫出你名字。”
“我们还会再见面?”
“除非你不想见到我?”
“我想见你····很久了。”
日记的最后那篇里提到,她等了很久了,没有再遇见男孩。
林戈想,这可能是林浅出现这么久的原因。
于是她在日记里写到,【男孩叫什么名字?你在等他出现吗?】
林戈有些好奇,是怎么样的男孩会让林浅都觉得是场“奇遇”,如果下次是她见到那男孩会发现她的不同吗?
忙碌的备考生活,让林浅暂时没有出现,面试结束那天,戈嘉为林戈提前庆祝她考入理想的工作单位。
林戈笑而不语,这是她的理想吗?这是妈妈的理想,是别人认为的理想。
几天后收到导师的电话,告诉林戈她没有被录取。
“我没有考上?老师,怎么可能。”
以林戈的实力进戏剧院是势在必得的,在学校的时候,她就参与了戏剧院的各类汇演。
“林戈,你的实力是觉得没有问题的,老师和你说实话,差在运气上,如果你妈妈还在的话,这层关系还能~~”
林戈立即打断她的话,平静的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的提点。”
她拿着手机苦笑着,成人的世界充满着未知和艰辛,以前的顺利也许真的是在妈妈的庇护下,现在的她要适应这个社会的险恶。
这时微信的通知栏里跳出爸爸的消息,林戈整理了情绪打开消息看见屏幕上显示着,“过年你就在外婆家,爸爸要陪周阿姨回老家过年。”
林戈麻木的输入了两个字,“好的”
有句话说的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无家可归。
除夕夜,舅舅一家来外婆这儿过年,饭桌上提起林戈没有考上戏剧院的事,戈嘉首先抱不平的说:“以我姐的实力,绝对能录取,肯定有黑幕。”
舅妈拍了怕戈嘉,瞪了她一眼,安慰道,“林戈还可以继续考研或者出国深造。”
舅舅焖了口酒,纠正她说:“林戈学民乐的,还出什么国?”有扭过头朝林戈外婆劝说道,“妈,不是我说,您还在呢?他们这点事都办不好,我是没在这圈子里,您的地位还是在的,这事您得给林戈办好咯。”
外婆瞧了眼林戈,叹了声气,缓缓的说:“林戈,你潜心练琴就行,自然会水到渠成,民乐演奏,就是磨心得耐得住性子,保持初心,方得始终。”
戈嘉:“奶奶,你这是修仙吧?哪里是传承呀!”
舅舅接上话来,“林戈,你安心学琴,舅舅能养你,绝不像你那不着调的爸。”
“我好好考虑下。”
林戈低头夹了块糖醋排骨,真酸,怎么没一点甜味呢?
林景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给林戈生活费了,林戈也觉得毕业了不能再向爸爸开口要钱,之前存下的钱,还能支撑目前的房租,她又不能违背外婆的意愿,想着瞒着外婆去接一些演出或是教小朋友练琴也能增加一些收入。
万家灯火通明,在庆祝新年的来临,烟火向新年。
林戈坐在长櫈上,将琵琶竖靠在臂弯中,轻轻拨动琴弦,昏黄的台灯光从一侧照过来,她忧伤的侧脸勾勒出支离破碎。
她皓齿轻启,忧郁而无力的歌声唱着《蜗牛》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尾音配上琵琶的一声配乐
【等待阳光静静看着它的脸】
【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重重的壳裹着轻轻地仰望】
几句歌词配上琵琶声,尽是无处可述的凄凉。
“太好听了,姐。”
戈嘉捂着嘴,眼泪打转的小跑到林戈跟前,紧紧的抱住她,安慰着她此刻的辛酸。
“姐,你看我刚给你拍的视频,美人易碎惹人怜呀,我现在就发网上去,绝对爆火。”
林戈将她推起来,严肃的说:“把我脸挡住,不然被外婆发现了,她会不高兴。”
“放心吧,就一个背影,认不出来的。”
戈嘉拿着手机,仔细的编辑着刚才的视频,完全不用滤镜都能感受到的悲凉,这么一首励志的歌被林戈唱出了无力的生命感,像是在干涸的泥土里冒出的新芽,不知明天会怎么样,但必须努力去感受这世界。
如果成长是在困境中勇往直前,那么这一刻林戈感觉自己不再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