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这挨棍刑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肯交代出同伙了吗?”身穿高官服饰的人弯下腰,问躺在刑具上喘粗气的大汉。
县衙边环绕的老百姓都好奇的伸出耳朵,大家心想,这汉子的同伙敢策划刺杀皇帝,而且刺杀后还能逃之夭夭,绝非等闲之辈。
大汉好不容易喘匀了呼吸:“狗官,你还有什么刑具,尽管一一用上,俺受得了。”
“好你个刺客,嘴还真硬,来人啦,上钉刑!”那高官似有愠怒,使劲扔下一根竹签。
环绕在县衙的百姓顿时噤若寒蝉,我感觉到后背似乎有喘粗气的呼吸声,赶紧回头一看,驰良那俊秀的脸憋的青筋暴出,似乎要去抢人。
可他势单力薄,抢人等同去送死。
正在这时,高官旁边的一位肤色白皙若纸,头发花白的公公,细声细语的温柔说道:“我呀,劝你还是招了吧,你在这里受尽百般苦楚,可是你的同伴却弃你于不顾,逃之夭夭,你觉得值吗?皇帝陛下说了,只要你肯交代出同伙,就免你死罪,所以你还是招了吧!”
那大汉子思索片刻,说道:“好吧,我招!我招!”
他被人抬起,转身面向周围的百姓扫了一眼,眼神朝我这边射来,正好与后面的弛良碰撞在一起,旋即看别处。
我不由得为弛良捏了一把汗,给他使了一个赶紧逃的眼色。
他似乎没看到我的暗示,只是死死的盯着大汉子。
我估计他此刻为了兄弟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大汉子仰天哈哈大笑,旋即面对着高官和公公:“我的同伙共有三个,你、我、他。”
“大胆,好你个刁民,你,竟敢污蔑本官和公公!来人啦,上酷刑!”那高官气的胡子都快吹起来了。
“不必你们动手!”那大汉最后朝人群扫射一眼,似乎在与弛良做最后的告别,转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县衙的柱子。
只听得砰一声巨响,血浆飞溅,鲜红的脑浆从他的头颅喷涌而出。
现场那叫一个惨烈!老百姓更是吓得四散而逃,纷纷离去。
“公子,别看了,快走吧!”娇杏拉住我的衣袖往回走,我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弛良早已不见踪影,登时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
可转念又想:“他是我什么人?我为何如此紧张他?难道就因为定过亲,还是因为他救过我?但是他退亲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顾及到我!直觉提醒我,不该喜欢一个心里完全没有我的人!”
走在县城街上,家家关门闭户,百姓们被残酷的律法折磨的如同行尸走肉,不敢当面言语。我受不了这诡异的氛围,只想赶紧回家,于是和娇杏一路狂奔。
好不容易回到家门后院,刚喘口气儿,一队官兵从我们身旁经过,那领头的官兵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被人看得不自在,出于本能的怼他。
娇杏连忙把我掩护在身后,陪着笑脸对官差说:“官爷,您千万别生气!我家小少爷自小娇生惯养了的,不会说话!官爷,你别介意!我们是良民,就是这家院子的!”说着,悄悄递给领头的一枚金子,赶紧拉着我进了后门。
回到院子,娇杏忍不住批评我:“哎呦,我的小姐,您还说我的胆子大,我看,您才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和官爷用这种口气说话,小心他罚你做苦役!”
“苦役?不就是劳动改造吗?又不会要人命,怕什么!”我满不在乎的说道。
“什么?你连苦役都忘了吗?是罚你去修长城、修皇帝的陵墓、修阿房宫……”她一连串说了好多工程项目。
“啊!这些苦力活我怎么干啊,我是个小女子,不得要了我的命啊!”我垂着脑袋,为自己的无知愧疚。
她看我似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忙火上浇油的说道:“别说你是女子,就是男子也没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听说长城下面埋的全是苦役的枯骨!夫人还接济过一个叫孟姜的女子,是来寻找她那修建长城的夫婿范喜良。
“叫孟姜的女子,不就是孟姜女吗?”我恍然大悟,嗯,这个典故曾经听说过:“那她最后找到夫婿了吗?”
“拜别夫人后,就没有她的音讯了,我估计他夫君这么久没回信,凶多吉少!”娇杏不由得感叹说。
“是啊,历史上好像也是这样!她的故事流传千古呢!”我自言自语。
“什么历史,小姐,难道你知道他们的结局?”娇杏不由得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看的我发毛,我可不想露出马脚,只能打哈哈道:“哎呦,娇杏,我开个玩笑嘛,这孟姜和我都有一个共同点,爱哭,对不对?好了,娇杏,我们也没办法改变什么,任由她去吧!”
说着,扭头从后花园径直走进屋内,年老的仆人见我这一身打扮,赶忙摇头。
我不解其意,埋头前行,却撞到一个柔软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