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姝怔了一下。
“这是什么话…”
林雨泠挑眉,以为她真的没听明白,想要再解释:“我是说,我也可…”以是你的选择。
没必要自己闷头吃苦。
只要张口,他会过来的。
“别说了。”陈姝匆忙抬手,虚虚地挡住他的视线,慌乱地将后面的话拦截。
“别这么看我。”
这样的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又开始咕嘟咕嘟冒泡,脑子又要丧失清醒。
如果林雨泠再敏感一点,就会发现,陈姝之前还敢直接往他膝盖上躺,现在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触碰,那双手隐隐有些发抖,似乎在克制着什么情绪。
“嗯?”他不解。
陈姝没说话。
移开手的同时转开自己的视线。
太好看了,闪闪发亮的,好像什么宝物一样。
吸引着她的心跳和呼吸,多对视一眼,她好像就会变成童话故事里的恶龙,扑闪翅膀席卷过城堡,将其掠夺,然后放进自己的藏宝阁。
高高的,供起来。
那一定看着就开心。
但开心是仅存于幻想中的,现实是她不能这么干。
陈姝有些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以前这种类似的心情,只出现在垃圾堆里扒拉营养液的时候,如果是营养液的话,她还可以跟人打个头破血流,然后一把揣兜里带走。
林雨泠是个活物,这样类比显然是不对的。
“你不舒服?”林雨泠有点担心。
是不是她身体已经是超负荷的状态,他还打了她那么一下,真的给敲疼了?
“让我看看你脑袋。”
他就要起身。
“不是。”陈姝连忙摇了摇头,拦住他的动作。
嘴巴张了又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可以想象,如果她说出‘我把你当营养液’这种话,绝对会挨揍。
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Alpha确实都是混账。”
自控力很低,犯罪率又高的野兽,社会不安定的重头因素。
*的,怎么会有人感受到‘好看’,就想给人揣兜里啊?这正常吗?这合理吗?啊?
林雨泠眨巴着眼睛,完全接不上陈姝的脑回路是怎么跳跃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算了,狗子确实会突然进行一些看不透意义的狂奔。
林雨泠放弃了探究:“你睡一会儿吧,我觉得你开始讲胡话了。别他们休息好了,你又倒了。”
“有道理。”陈姝点头,倒是十分认同。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就像电波一样曲折。
“那咱们差不多就不钓了。”她将吃完鱼的杆子丢掉,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舒舒服服抻了抻。
林雨泠却不肯:“我没什么事,就在这儿钓吧。”
那可是两块饼干!
林小少爷用眼神无声的斥责她败家。
陈姝忍不住笑:“没事的,已经钓上很多鱼了,咱们回去把它们都烤出来,路上是很够的。不用那么担心我。”
见陈姝这么说,林雨泠也不再执意。
“你倒是真敢。”他将钓竿收上来,问:“就不怕万一付出打了水漂?”
“那总得去做了才能知道结果。”陈姝语气很是随意,利索地扛起篓子,踏出了枯苇丛。
“再说我有三十块饼干,那就是足足三十次的试错机会,要是逮不到鱼,实在不行,我就把森林里的草叶子全啃秃噜了,还真能饿死不成?”
人活一口气,总能有办法。
想当初她刚进军校时,既犹豫又后悔,一度萌生出想回贫民区的念头。但现在的她,再面临选择时的心态却已经变得无畏而果决。
有舍有得。
世界上不会存在十全十美的路可走,但人必须要先抬起脚,往前迈,才能知道,这条路能收获什么。
原地踏步只会一无所获,害怕失去就永远不会得到。
“那要是队员并没有领情呢?”
林雨泠忍不住凝眉提醒:“有时候,一个人承担下太多责任,别人会养成习惯,认为那是你本就应该做的,从而理所当然将你看作血包。”
当领头的难处就在这儿。
若太强权,别人就只是屈服,一旦寻到机会,必定造/反,叛变。
太仁义,别人就骑在你脑袋上作威作福,把你当枪使,当驴骑,当一个血包去啃食。
要跟队员建立起稳固的信任,又不能暴露太多情感,不然难免遭到裹挟。
跟队员相处成朋友是很危险的,那意味着权力将遭到一定程度的分散。
所以,情谊的建立容易,心悦诚服却很难。
包揽太多,最后反而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