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的手笔一目了然。
特助等了几分钟不见郁珩出来,在门口敲敲教室门,“郁珩少爷,怎么了?您还有什么事吗?”
郁珩垂眸,“没事。”
特助疑惑的跟在他身后下楼,“少爷……嚯,这怎么把书都扔了。”
看见郁珩径直走向草坪默默捡起地上的书他骤然停住话头,很懂脸色的帮着郁珩一起捡,闭口不言。
草坪傍晚刚刚洒过水,地皮都是湿的,崭新的课本上虽然包了书皮但内页仍然被浸湿了不少。
郁珩一本本捡起来,数学、语文、英语……每捡一本都很惋惜又很爱惜的用手细细抹掉上面沾的泥土。特助从身后递过来两张纸巾,郁珩接过,道了声谢。
特助偷偷觑了他几眼,欲言又止。
郁总的两个儿子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与出生在郁家的那位不同,这位刚刚接回来的郁珩少爷不张扬,也不爱说话,遇到这种很明显的……竟然也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情绪。
特助尽职尽责的帮着一起捡书捡文具、擦干净,但他要帮忙把书抱到车上时郁珩拒绝了,“我自己可以。”他说。
这位特助是个很有职业操守话很少的人,一直到开往郁家的路上他才犹豫着开口,“……郁珩少爷,这件事需要告诉郁总吗?”
“不用。”郁珩一下下摩挲着课本,“不过是掉了几本书,没必要告诉父亲。谢谢你今天特地赶过来。”
特助有点惊讶。
他给郁闻中当特助也有几年了,帮郁真处理过不少事,但还从来没从那位少爷口中得到过一个“谢”字。
“少爷客气了。”特助咧咧嘴,对郁珩的观感明显好了不少,“这都是我的工作。”
他又透露一个消息,“郁总因为两位少爷的事在公司发了一通火,不管您和郁真少爷之间有什么矛盾您回去之后都对郁总服个软道个歉吧。”
这纯粹就是友情提示了,郁珩领了他的好意,又道了遍谢。
到家的时候郁真坐在沙发上,像是在专门等他,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咔嚓咔嚓用力剪着。
郁珩目光一顿,认出是早晨郁夫人拿给自己的那只郁真买了但没用过的书包。
见他看过来郁真眉毛一挑,用青紫的眼角斜他,“看什么?我自己的书包,我想怎么地就怎么地,嘶。”
郁珩丝毫不意外,郁夫人给他用的时候他就已经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郁真回来的时候龙戚戚就已经听见动静了,但她不耐烦看见他,直到听见郁珩的声音才蹬蹬蹬跑下来,站在楼梯口喊了声“哥哥”后惊呼道:“哎呀郁真,你怎么了?和人打架了?是不是打输了,怎么被揍成这个样子?好像一只猪头哈哈哈哈。”
郁真剪书包的动作一顿:……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他早晚有一天会收拾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
郁夫人早就知道家里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她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正和朋友在美容院做项目,没办法中途赶过去。她和郁闻中前后脚进门,龙戚戚守在门口告状。
“爸爸妈妈,郁真和人打架啦!还没打过,被人揍的好惨!”
郁闻中脸色黑的很难看,郁真指着郁姜呲牙咧嘴,小声骂她,“这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是你教的好儿子!”郁闻中训斥一句,“你们两个,半个小时后来我书房。”
郁夫人马上反驳,“怎么是我教的好儿子,那就不是你儿子吗?”她觑了郁珩一眼。
郁真跟着觑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屑但到底挨了顿打,还是涨了点记性。
郁珩虽然主动要求写检讨,但那是冲着老师的面子,单说揍郁真的话他一点不后悔,而且下次还敢,上辈子托那个人的福让他学到了如何对付没节操的人——打服就可以了。
郁珩此时倒很感谢上辈子困住自己的那个人,如果没有那个人给他请私教教授各种技能,他也不至于轻轻松松就把郁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儿子脸上青青紫紫的伤让郁夫人很心疼,拉过郁真给他涂药水。涂完了半天才看向郁珩,“小珩伤的怎么样?”语气倒平和,却不容细究。
郁珩:“没事。”他以前在徐家经常干活,已经糙惯了,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刚说完就感觉到嘴角一丝疼痛,一只沾了碘伏的棉签按在伤口上,龙戚戚学着郁夫人像模像样的给他处理伤口,“哥哥我帮你,再小的伤口也是伤口呀!”
郁珩一愣,心情复杂的接过棉签,“谢谢姜姜。”
他对郁家人没有好感,但郁姜是个例外。这个在原书中不曾提到过的小姑娘似乎对他总有一种别样的亲近,可能这就是血脉相亲的感觉?
上辈子不曾拥有过一个真正亲人的郁珩碰到郁姜细软的小手时心里倏地动了一下,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如果他完成了对郁家的复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