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上，摆弄着相机，自言自语道：“幸好相机还能用。”
她抬眼看着前面和其他警察讲话的男人，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身体里紧张的血液也安分了不少，她低头发着呆，逐渐感觉眼前的那块地板上有个人影。
放松的瞳孔瞬间紧缩了几分，她抬头看着他，那人就开了口：“跟我来。”
苏眠坐在审讯室里，看着眼前的人，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这种幽闭的环境，让她心里紧张起来，但还是得自己压着，不能透露出来。
没过几分钟门开了，走进来的就是最开始把她带到局里的那个人，苏眠两眼毫不掩饰的打量着。
估摸着身高一米九，肩宽腰窄，戴着警帽。把原先的寸头发型藏起来了，身上的警徽就如黑夜里的星星，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警服也是整理的一丝不苟。
等他坐好，一双装着星光的眼睛盯着她，开始了常规问话：
“姓名。”
“苏眠。”
“年龄。”
“二十二岁。”
“职业。”
“记者。”
“工作地点。”
“预计传媒公司。”
“为什么去现场？”
“当然是去采访了。不然我去干嘛？”
她往后靠了靠，衣服很脏也丝毫不在意，继续说着：“去破坏现场啊？”
她摇了摇头：“这罪名可别随意扣在别人头上，我还只是个学生呢！摔的那一跤也是被人挤出来的。至于是谁，当时那么多人，我也不知道。”说完还做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
等审讯结束，苏眠平视着那个人旁边的警察，说：“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你得再等等，我们联系了你的亲人，等会儿让她接你。”
卓凡刚上班没多久，电话就响了，听说苏眠在警察局，跟前台的护士说了几句就走了。
她到警察局门口就看见寸头旁边的小警察，面相比那个寸头要和善很多，抬脚走上了台阶：“您好，我是苏眠的家人。”
小警察笑着回应：“跟我来吧，苏女士在审讯室。”过几分钟，审讯室的门开了：“苏眠，你可以走了。”
她皱了下眉头，像是憋着火。缓慢的睁开眼睛，起来时盖在身上的衣服滑落在椅子上，苏眠拿起来搭在胳膊上出了审讯室。
卓凡见她出来，赶紧跑了过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啊？”
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不就去采个访吗？怎么衣服弄的这么脏？”
苏眠说：“停！姐姐，要问我们回家再问，好吗？”
“行，我们回家。”
苏眠低头看了眼胳膊的衣服，问了句旁边的警察：“您好，警官！请问这是哪位警官的衣服啊？”
警官说：“哦，这是姜毅的。”那个警官刚伸手拿，就被人抽了出来。
姜毅看着还没到自己肩膀的苏眠：“谢谢你的配合，有问题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嗯。还有……”
“什么？”
“谢谢你的衣服。”
姜毅看着如清水般的眼睛，平和回答道：“没事。”他看着苏眠离去的身影，心里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纤细优美但又不失一份成熟感。即使衣服沾有黄泥，她的身影仿佛把污渍抹去了。
卓凡坐进车里，扭头问了下副驾驶的苏眠：“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头还有点儿晕。”
卓凡发动车子，出了警局：“那，要不去医院看看？”
苏眠轻松的回答：“不用。我还得去公司呢！”卓凡严肃的说：“头晕着，还想去上班啊？要不去请个假吧。”
苏眠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说：“不用，等会儿喝点儿热水就好了。”
卓凡顺着她的眼神看了眼脏兮兮的衣服：“你怎么回事儿？”她愣了几秒，又转眼间明白卓凡问的是什么：“就采访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也没质疑苏眠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你要不先回家换套衣服吧。”
苏眠不假思索的回答，“好。”
预计传媒公司，B组组长办公室。
贺俊伟手里的资料“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苏眠啊苏眠，除了倒茶送水买东西，你还会干什么？”
“我……”
“我什么我？”
苏眠低着头，轻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有人把我挤出去了？”
贺俊伟双手撑在桌面上：“嘟囔什么呢？是不是又在骂我呢？”
苏眠抬头看着他：“没有，绝对没有！”
苏眠笑着说：“我在说，上司批评的对，我一定记在心里，时刻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