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其他同事再看看你,看看你穿的什么来上班?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面试上的!明天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穿成这样来上班,不然就赶紧滚蛋!”主管生气地说完气冲冲就走了。会议室还有很多人没走,一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杨楚筠看着众人勉强笑了下,拿着笔记本落荒而逃。
她明明没有穿公司规章制度里不允许穿的衣服,为什么会被骂呢?真的太丢人了!正想着,她爸妈打电话过来。
“喂!妈?我刚开完会呢!等等先别挂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杨楚筠烦躁地拨弄了下头发边走边说,进了电梯随手按了个非办公楼层。
出了电梯横穿过走廊面前是一个不规则的空中花园,屋檐外通铺着木地板,外面围着高高的透着蓝色玻璃幕墙,墙下错落有致地摆放几个花床;种的不知是什么花,小小的一朵,花瓣粉红里带白深浅不一,零散地淹没在茂盛的绿丛间,仿佛它们只是依附着绿枝生长出的顽强生命。
右墙大约是一堵隔断墙,上方的墙角和外墙中间有段不宽不窄的空隙,勉强能过一个人,再下面便是一张长条茶几,四周搭配着三张单人、一张三人的米灰色的布艺沙发。杨楚筠环视一圈见没人顺势在那张靠墙摆放的三人沙发上躺了下来,说:“可以了。你和爸吃饭了吗?”
“正吃着呢。送货的今天早上一大早就来了,我和你爸弄了差不多一个早上,饿得早,今天就吃早一点。新工作感觉怎么样啦?要努力工作,和同事好好相处知道吧?搞好点关系咯,该请吃饭请吃饭,有些钱是省不得的。我们的债务也不紧张,你别太拼了啊!我和你爸身上是有钱的,多留些在自己身上,和陆枭出去偶尔也要自己买下单。陆枭什么时候有空啊?周末一起回来吃饭吧!我给你们煲汤喝。”
杨楚筠听着她妈妈的唠叨,无奈地说:“知道了妈,你又叫我努力工作又叫我别太拼命,你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哦!我会好好工作的。陆枭,陆枭这个月都挺忙,估计是没空,等忙完了我再带他回来吃饭。不说了啊,我同事来找我了。”
说完挂了电话拍了拍胸口,开始自言自语:“呼……幸好我反应快。要怎么和家里说我们分手的事情呢?总不能把真相告诉他们吧?到时候肯定会气死。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啊!这个世界上好男人都死绝了吧!渣男!喜新厌旧!去死吧!去死吧!”
“再叫大声点,下面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
沙发后面的墙走露出一个头来,看了看杨楚筠从那缝隙里跨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双眼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杨楚筠。这人是个高个子,小麦色的脸硬朗立体,浓黑的剑眉底下是一双淡淡的桃花眼,眼神锐利,表情冰冷且气势逼人。
“你……是你?”杨楚筠整个人立刻弹了起来,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上次和她在婚纱店起争执的男人,于是生气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偷看就是偷听别人讲话?”
“这里是公共场合,我可没在你家偷听。”他冷笑着说。
“你!”
“你什么你?怎么吵不过想打人吗?”他笑着逗她。
杨楚筠见他那副得意的模样瞬间觉得他很幼稚,说道:“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么幼稚。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以后见到你绕着你走就好了。”
“张彦升,你没听过这个名字吗?”张彦升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想看出些破绽。
“是有些耳熟,哦!我想起来了!刚才坐电梯听到你部门的同事说你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偷懒了。你是总裁办的吧?还不快点下去影印资料!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走了!拜拜!”杨楚筠得意地说,经过这一番吵闹心情也没那么差,便乐呵呵吃饭去。
下午叔瑜收到杨楚筠信息答应她下班时约在楼下的咖啡店见面。这个时候店里的人比较多,给叔瑜点单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纽扣开了一半,举止轻浮,留着一头棕色羊毛卷的男青年。他见叔瑜手上的工牌调侃道:“公司咖啡难喝到下不了口是吧,怪不得你们那儿的员工都喜欢跑这来。”
“两杯意式浓缩。”
(点单就点单,还要废话。他是从哪个理发店跑出来的tony?)
叔瑜看了他两眼只是点了单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付了钱找位置坐下来,看着外面的经过的人群。今天的天气不错,太阳是铺在地上的毛茸茸的雪毯,每踩一脚带着一丝凉风又是暖洋洋的,除了有些刺眼一切都好。
“来了!来了!我们开会开到现在。”
叔瑜看着杨楚筠急急地走过来,感觉自己瞬间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闹哄哄没有边界但是没有烦恼的世界中心地带。杨楚筠笑嘻嘻地过来,突然又觉得自己说话大声了些抱歉地看向周围。相反的是周围的人看过来并不是因为她吵,倒是被她的样子吸引多看了几下。叔瑜真怕遇到这种场面,尴尬得想装不认识她,便没开口说话只点点头作为回应。
“你叫了什么喝的啊?”杨楚筠问,一边拉开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