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筠推开门拿着手机准备挂电话:“已经到店里了!知道啦!知道啦!你这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等你从国外回来再说吧。不过奇怪的是这次请假我们李经理居然很快就批了,明明我记得好像她说过这段时间要干什么事不让请假之类的。你说她是不是良心发现了?算了,先不跟你说了,挂了。”
挂了电话她告知店员自己是来试伴娘服的,店员查了查信息领着她进去换衣服。穿上伴娘服出来,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这是一条裙摆疏密有致绣着软塌塌的小花的淡紫色单肩纱裙,只是穿起来还有些许大。
店员拿来别针在上身和腰间处改了一下,再一看果然大有不同,曲线的柔美一下子便凸显出来。腰身纤细胸脯饱满,皮肤白皙样貌俊美,再一头长长的黑发披在脑后,整个人一下变得朦胧虚幻,散发出一种明媚亲人的春天气息。
她左摆右摆又摇晃着裙摆欣赏着自己的身姿,自言自语地问:“好看吗?好看吗?”
“好看。”
背后传来一句回答。杨楚筠转身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西装的男人靠门边站着,向他笑了笑说:“谢谢。”
“知道好看就行了,给你十分钟时间把裙子脱下来给我,我赶时间拿走。”男人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说。
“可是裙子还没改啊?你那么着急干嘛?”杨楚筠疑惑地问。
“什么!还没改好?你不会是在这里自我感觉良好,照了一个多小时的镜子吧?还是你迟到了?”男人讥讽说。
杨楚筠觉得眼前的人简直莫名其妙,叉着腰生气地说:“我就是迟到又怎样?你赶着去投胎啊?那么着急干嘛?又不是新郎。我男朋友都没这样催过我呢!”
“这位小姐不是吧?你到底有没有时间观念?我赶时间……”
……
杨楚筠回忆着前面的细节,心想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按下电梯,终于久违地松了口气。忽然公司前台从玻璃门里冒了个头出来喊住她,她以为还漏了什么东西,只好折了回去。
“我还漏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前台神秘地凑到她跟前附耳说,“听说陆枭要和李经理订婚了。”
“哦。他们的事跟我没关系。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愣了一下看着玻璃门里未曾变过的摆设,又瞥见自己的倒影;化了妆也掩盖不住脸色的难看,一种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不如趁现在赶紧离开,待会儿等公司的人回来,也不知会闹出什么话来,她向来是爱惜自己的名声的。也正是因为她有自己的骄傲不愿再和陆枭拉扯下去,才会放弃这一份薪资还不错的工资,放弃这段六年的感情。
她掉过头回去重新按电梯,想着下午要面试的事情来缓解一下情绪。等待电梯的过程才两三分钟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煎熬的苦味弥散,在电梯门开的那一刹那瓦煲裂在大火中,散开的中药扑灭了火,封闭的空间里浸满了苦味。
“楚筠!”陆枭叫道。
那苦味在空气不流通的地方久久散不去,杨楚筠背对着他细细品味着这苦味突然想起大学毕业那次闹矛盾的时候,要是在那时候分手就好了,或许就没现在那么多东西要割舍。也可以说她就是那种经不住别人哄,好了伤疤忘了痛,顶天真的一个人。
“你别不理我呀!最多等我一个月的时间!真的!我说真的!”陆枭激动地说道。
这一次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杨楚筠撇头就往外走,陆枭见了赶紧跟出去。中午这个时间段大厦进出的人比较少,恰逢前台的工作人员去了吃饭,偌大的大堂里只有两个保安站在门口,他们早已溜到一侧利用发财树的遮挡在闲聊。电梯旁边绕后去则是一间还没开始装修的商铺,旁边则是洗手间。商铺还未开张洗手间除了一楼的工作人员基本上没什么人来。
陆枭深知这一点环视了一圈看不到认识的人便急躁地拽住杨楚筠的手腕往那没什么人去的地方带,一边还说:“我们需要谈谈!谈谈吧!好吗!”
“放手!你放手!你发什么疯啊?”杨楚筠一边叫一边去扯他的手,声音不大也不小,显然她不大想让别人注意到。但周围扫了几个眼神过来,她就妥协了,半推半就地跟了过去。
两人拉扯走到洗手间面前的走廊停了下来,陆枭心里似乎定了些,笑着松开手,嘴里只管道歉:“没弄疼你吧?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太激动了。你看你手腕都红了。我平时不这样的,你知道的。”
杨楚筠呆呆地站了半天不说话,扶着双臂心神有些恍惚,她实在想不透两人六年的感情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都快到要结婚的地步了,临门一脚却和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女人订婚,挠破脑袋也没想透。
到底她是一个不多见的那种漂亮、性格又好的女人,自然是不会懂为什么被抛弃的;不会懂男人为什么会为了蝇头小利放弃这段那么完美的感情;不会懂爱情在大多数男人眼里只是消遣,压根排不上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