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在干什么?!
叶问草只是在记完笔记后正常地抬头,正常地看向斜前方手舞足蹈的老师,结果就看到了令她三观尽碎的一幕。
啊?
他……
叶问草手指完全僵硬了。
她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不动,完全不敢让右手边用手疯狂撸动自己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异状。
什么……什么东西……
叶问草大脑懵懵的。
还没想清楚,沉重的脑袋便先一步机械地跟着众人低头记下老师要求记的重点。
叶问草只觉得自己大脑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在飘忽到似乎散去,一半在崩溃到似乎毁灭。
两种崩坏状态,一种死亡结局。
叶问草僵硬着手,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
混沌的状态过了很久,直到叶凡戳了戳她的胳膊,她才从混乱中抬起头来,挂着机械的笑容僵硬地扭过头去,“怎……怎么了?”
叶问草嘴唇颤抖,眼泪也有从泪腺涌出的趋势。
“老师刚讲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啊?”他指着书上的东西,不解地问着。
“啊……哈哈,抱歉哈,我刚刚有点走神了,没怎么听,要不你问问张乐乐吧。”
她不能哭,不能示弱,否则,否则……
“哦,好。”
“哈哈,抱歉哈。”叶问草扯着笑容,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的皮都挂不住要掉下来了。
“没事。”他转身问向了张乐乐。
叶问草这才注意到叶凡的转身姿势有些奇怪,是那种上半身扭一半过去,但是屁股似乎黏在了椅子上一样,就……叶问草形容不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叶问草总觉得,很……奇诡。
下课的叶凡又和一如往常地和叶问草唠了起来,叶问草小心翼翼地回着这个似乎回归正常的叶凡,仿佛大一点声,眼前的“好人”就会撕裂自己的表皮,露出血肉模糊的恶心画面。
对变态的恐慌和对自己尖锐的质疑,迅速启动的心理自我保护机制让叶问草下意识地选择遗忘刚刚的事,把它当成一个幻象。逃避在叶凡温柔的声音里,叶问草边应付着叶凡,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只有那惊鸿一瞥毕竟不能算什么不是么?
叶问草给自己打着气。没关系,不管是不是真的,下周都会换位置了,没关系的,哪怕是真的,又不是什么大事,是吧,而且还很有可能是我看错了,没关系的……
下节课,叶问草一直偷瞄叶凡,但是一整节课都只能看见叶凡正襟危坐、一本正经地听着课,深觉自己应该是误会了的叶问草有些愧疚,也有些安心。
大概……真的是出幻觉了吧……
叶问草开始专心听课,班主任的英语课很快让她沉浸了进去,除了快结束的时候叶问草忽然问到了一股辣条的味道,让她短暂地游离了一下,其余时间都非常认真。
午饭。
和文玖一起狂奔到食堂。文玖跑的飞快,让叶问草在后边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还被他嘲笑了,气的叶问草给他来了一拳。
运动,食物和愉快的聊天,将早上的坏心情赶的无影无踪。
午休结束后懵懵懂懂地醒来,数学课如约而至。
南方的燥热闷的人难受至极,根本不是区区风扇所能缓解的。
还没到开空调的月份,学校的空调是开不了的,小小的教室只能靠着几个呼啦转着的风扇饮鸩止渴。
风扇卷动着热浪,吹散了老师的声音,嗡嗡作响的电扇挑衅着年轻人躁动的心。又热又困,数学课又难听,一节课就这么要死要活地过去了。
下课铃一响,叶问草就一头栽到了书桌上。都快见着周公了,突然有个智障拍她的胳膊。
叶问草心情暴躁至极,眼睛费力地睁开一点缝,就见叶凡那张大脸凑过来,嘴唇翕动,一股异味传来,应当是口臭。
叶问草都要吐了。勉强蠕动身体向后退了退,拿起数学书拍向他,“滚,老子要睡觉。”有气无力。
叶凡脸一下子就黑了,叶问草才懒得理他,头换个方向继续睡,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最后昏睡过去时,叶问草的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个疑问,叶凡……好像是没有口臭的?
黑暗一瞬间袭来,叶问草没来及多想,就昏死过去。
上课铃炸响,叶问草如诈尸一般猛直起身,然后神志才缓缓归位。
揉了揉眼睛,叶问草打着哈欠,软软地推了推身边靠窗的赵文斌,询问道,“那个,窗户开大点可以么?感觉有股奇怪的味道。啊,闷的好难受……”
沉默地赵文斌也在揉眼睛,闻言起身,将后边的窗户都开了。
“多谢。”
忽的有风起来,拂去了一切疲惫和异味,叶问草只觉得自己灵魂都受到了洗涤,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