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白泽只笑了笑,心道“她比你还差点儿。”这丫头似乎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招摇,阿涂还未及笄已经出落得如此人才,等再过个一年半载,可想而知会惹得多少桃花债。
想到桃花债,白泽便又想到了那个同样长得招摇的隐,笑容不由地淡了几分。
来人站定后对着白泽行礼道“在下姜衡,这两位是舍妹,阿葵和丹儿。昨夜幸得君提醒,躲过一劫,特来道谢。”
白泽和阿涂也立刻起身还礼。
白泽回道“原来是姜氏公子,幸会。在下陵国白泽,这位是我师妹阿涂。”
听到白泽的名字,又见其侍从皆是行伍之人,姜衡立刻识得面前之人便是陵国国君君赢之弟,陵国上将军,百姓称之为杀神的二公子白泽。忙拱手道“竟然是二公子救了我等,实在是出门遇贵人了。”
姜衡左右的两个女郎听到兄长对对方的称呼,才知道自家商队居然是被陵国二公子所救。看着对面彬彬有礼的二公子,姜氏如葵不由地心想“看来传闻做不得真,这白二公子根本不若传闻可怖,不仅人生的俊逸,待人也亲和。”
他们哪里知道,白泽性子虽冷,但是对于可利用可合作之人从来可都是以礼相待的。
白泽看着他们三人的装扮和跟在其身后的仆从,又听说他们姓姜,也大致猜出他们应该是来自六世家之中的姜家。
不同于其他的世家子弟多在两国担任官职,姜家人无一人在朝堂之中。不过他们擅长经商,又是几百年的大世家,几十代积累下来,中原一半的的财富已经都稳稳地掌握在了姜氏家族手中。
想到此处,白泽笑的也愈发温和。
旁边的阿涂看着自己师兄这个表情,心心脏不由地抖了抖,怎么看他都像在看几只烤熟的羔羊。不知为何,阿涂忽然替对面的羔羊担忧了起来。
双方都有意结交,故而在姜公子邀请白泽一起喝酒时,白泽欣然应允。
白泽指着阿涂对姜氏兄妹询问道“这位是我师妹阿涂,可否一起?”
姜衡爽快应道“那是自然。”
白泽不拒绝,阿涂就更不会拒绝了,毕竟用头发丝想也知道这姜家一看就是极有钱的,他们的餐食肯定比自己那锅“粥”好吃多了。
不出阿涂所料,姜家富可敌国,食不厌精。即便在荒野之中,他们也让仆人铺了木头制成的地台,地台上面又铺了用边塞羊毛手工织就的毯子。白泽他们过去之时,下人们已经给每人都布好了长几,几上摆了好些点心,炙好的羊肉,鱼脍,蜀葵等,甚至还有一盘冰镇的杨梅。
姜衡亲自给白泽和阿涂斟了酒“这是自家酿的梅子酒,二公子和阿涂姑娘请尝尝。”
真好喝!阿涂从小就爱偷喝大巫的酒,但她还从未尝过如此特别的酒,酒香中带着一些水果的甜香,阿涂很是喜欢。
阿涂笑呵呵地一下子喝了好几杯。她本来略显苍白的小脸渐渐泛出了红晕,像是雨后的桃花。一旁的白泽也是多喝了几杯,笑着望向她,眼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姜家厨子羊肉炙烤的也很有水准,多一分则太老,少一分则过生。
阿涂觉得这几日连续的劳累都被这顿美餐抚慰了大半。
看着阿涂愉悦,白泽不由地也跟着心情大好,小声笑道“师妹,胃口真不错。”
阿涂斜眼看他,笑呵呵的嘲笑回去“那是自然,谁让人家吃的东西比你的好多了。”
白泽摇了摇头,向后仰倒靠在引枕之上,抬着狐狸眼看她“师妹,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嫌贫爱富之人,听你如此说,我可甚是伤心了。”
阿涂白他一眼,白泽这人阴险狡诈,惯会装模作样。他说的话,阿涂自是不怎么信的。
姜衡看着聊的开心的二人,不由纳闷,心里琢磨着“都传陵国二公子白泽不近人情,又狼子野心,一心谋朝篡位。可看他与这位阿涂姑娘相处,却是温柔缱绻,风流浪荡,实在与传闻大相径庭。”
姜家兄妹甚是风趣幽默,几人聊的很是愉快,一会儿功夫,姜家人的称呼已经从二公子变成了泽兄,甚至连阿涂都被称呼为了“阿涂妹妹”。
阿涂看着他们,心下感慨“不愧是擅长经商的家族,长袖善舞的功力一点儿不输白泽这个政客。”
喝到兴起,阿葵拿出古琴“今日有幸结识二公子和阿涂妹妹,阿葵想献丑为各位弹奏一曲,为大家助兴。”
白泽笑着道“那我等可有耳福了。”
如葵将琴放在身前,静坐一会儿后,纤纤玉指开始抚动琴弦。不同于她柔美的长相,如葵的琴音苍凉悲怆,刚经历过生死的几人听的不由地悲从中来。忽又似金戈铁马,让人热血沸腾,最后转成美人低语,让人喟叹。
一曲终了,几人纷纷为阿葵的琴艺折服。
白泽赞道“传说离晋风林公子琴艺世上一绝,泽虽未有幸听闻,但今听阿葵姑娘一曲,泽觉得应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