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沢美月抓着狗卷棘的肩膀摇晃着,颇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快,叫一声九十九沢前辈听听!”
狗卷棘面色惊恐摇头,此时的九十九沢美月犹如恶鬼。
“美月,你又在欺负棘!”
听到动静的熊猫推开教室的门,对着九十九沢美月吼。
“真希,忧太,你们快来拉住她啊,棘的清白要不保了!”
九十九沢美月喘着粗气眼睛发亮,“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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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狗卷前辈,我太洋洋得意了。”
九十九沢美月头上顶着大包,跪坐在地上挂着眼泪跟狗卷棘道歉。
“真是的,别因为棘最小就老是欺负他啊,你这坏家伙!”
熊猫拿报纸卷成棍子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鲑鱼鲑鱼!”
“我错了嘛啊啊啊呜呜呜呜呜......”九十九沢美月嚎啕大哭。
“犯人就好好在这里待着,我们要去拉面馆安慰受害者了,”禅院真希留下一句话,“乙骨,看好她!”
“连真希姐都......”九十九沢美月依旧眼泪汪汪。
唉,说到底都是鬼迷心窍,突然就脑子一热控制不住自己了。
人真的是好神奇的生物啊。
九十九沢美月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安静下来。
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头发。
九十九沢美月知道那是乙骨忧太,她躲了躲。
“美月,还疼吗?”
没躲掉。
乙骨忧太把手指插入九十九沢美月的发缝,让她有种诡异的两人结合之感。
太唐突了吧这也。
她抬眸看向乙骨忧太,眼神充满不满。
“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他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好想回到小时候啊,那样就不怕没话说了。九十九沢美月会叽叽喳喳说着一大堆,虽然大多数都是乙骨忧太听不懂的话。
但是像“明白吗”“懂了吧”“对吧”之类的词汇他倒是很熟悉,因为这种时候只要顺着九十九沢美月的话说就能把她逗开心了。
“里香怎么样了?”她问。
“...几年前,在我和她一起过马路的时候......”
“才没有问你这个,我问的是那个里香。”
九十九沢美月指了指他的无名指根。
乙骨忧太不自觉用另一只手摩挲着戒指的表面,挡住她的视线。
“嗯,”他说,“姑且大多数时候都能控制住了。”
九十九沢美月盯着乙骨忧太的眼睛。
躲闪、挣扎、害怕。
什么啊,真没劲。
“可能现在说得太晚了,”九十九沢美月收回目光,不再看着他,“祝你和里香幸福。”
“?”
乙骨忧太愣住了。
“所以说啊,里香送你戒指的那天我刚好去找你,但是那个气氛我不太好出来,就自己走了。”
九十九沢美月就像讲日常一般的语气让乙骨忧太非常挫败。
“你干嘛一脸失望,”她轻巧地跳上乙骨忧太椅子前的桌子,翘起了二郎腿,“不爱听吗?”
这时候的乙骨忧太好歹有些样子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果然,能再次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你这么说的话里香会吃醋的哦。”九十九沢美月把玩着自己的发尾,用手指绕着圈。
乙骨忧太的笑意不达心底,“不要打趣我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越来越丑了?”
“没有......”
“还是以前的你可爱。”
乙骨忧太快哭了,只能干笑了两声演示,算是默认了。
还是这个好玩。
其实九十九沢美月都明白,乙骨忧太这家伙就是既要还要,既要里香也要她,贪心不足蛇吞象。
但是爱人和朋友,爱情和友情,是世界上最难调和的东西了。
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玩性大起。
“来打个赌吧,”九十九沢美月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被打到了的话就会输了的棒球舞台上,对方的四号击球手要准备击球了的话,要怎么办才好?”
对棒球一窍不通的乙骨忧太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无从下手。
“放心,不是要你立刻回答。”
九十九沢美月跳下桌子,裙摆在空中翻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像一朵乙骨忧太不管怎么伸手都够不到的花。
“如果你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那我就原谅你这五年在我人生中缺席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