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掌刑并不热衷,之所以如此提议就是想看看腾蛇抓狂的样子。而他也没有让我失望。
腾蛇把逝水给我后,我便以殿中事务繁忙为由辞了掌刑,正要离开,就看到来了位意想不到的人,勾陈。
他慢悠悠走来,宛如闲庭信步。
小侍官与其他天刑台的神官纷纷见礼,“上宫。”
勾陈微微颔首。
腾蛇却不淡定了,质问我道:“朱雀,你叫他来干嘛?”
我说:“我没叫。”
勾陈半眯着眼睛,一副慵懒的模样,“不要误会,路过而已。”而后不顾我们的疑惑,径直走向放置打神鞭的架子旁,拿起打神鞭仔细观察了一通,“这打神鞭用了多久了?有些旧了。”
小侍官上前回答道:“已在着手准备,还未来得及更换。”
勾陈点了点头,“需得快些。”
小侍官:“是。”
得到回应后,勾陈放下手中打神鞭,又走到神锁前,问:“这链条锁得紧吗?”
小侍官道:“紧的,每次行刑后都会用天火淬炼。”
勾陈很满意,“那便好。”
腾蛇见勾陈这副架势,定没安好心,抓狂的问道:“勾陈,你到底要干嘛?”
勾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头问小侍官,“禁言术还未施行?”
小侍官摇了摇头,“未曾。”
“嗯。神君性子暴躁,恐会扰了清净。”勾陈挥了挥手,禁言术的术法应在腾蛇身上。
小侍官:“是。”
勾陈环视一周,确认没有纰漏,转身想走,跨了一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哦,对了。”
小侍官迎上前问道:“上宫还有吩咐?”
勾陈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腾蛇神君竟私自前往归墟天坑獄,拔了上古凶兽饕餮的第二根腿骨做了根骨笛。”
小侍官吃惊道:“哦?这…”
勾陈继续说道:“本宫一向赏罚分明,断无徇私之理,包庇之嫌。”
“自然,自然。”小侍官连声附和,问:“上宫的意思…”
勾陈反问:“依神官看,可是需得添些刑罚?”
小侍官轻声咳嗽了一声,犹豫着道:“这添些…是添多少?”
勾陈低下头,避嫌道:“我就不便说了,免得惹人话柄。”
小侍官试探道:“不如…刑罚翻倍?”
勾陈显然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回头看了腾蛇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若依我看,便取个吉利的数字吧!七七四十九打神鞭,他该是承受得住的。”
小侍官松了口气,“是。”
勾陈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对小侍官道:“还得麻烦神官禀告天君一声。”
小侍官:“知道。”
“有劳。”勾陈说完朝我走来,问:“走吗?”
我看了看台上被神锁绑住的腾蛇,他一脸愤慨的看着我和勾陈,眼神几乎要杀人。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对勾陈说:“走。”
天刑台的楼梯不算长,勾陈走得很慢,一路无言,有些尴尬。我对他并不了解,也没有太多交集,想了很久也没想到什么话,能打破这种尴尬。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定阳华府与朱雀宫不同路,我正要告别,勾陈先一步开口道:“还未多谢殿下。”
我一头雾水,“谢我?”
勾陈说:“殿下英明果断,才能看穿这招祸水东引。”
我哈哈一笑,“职责所在,不必客气。”
“那就…”勾陈道:“再会。”
我心里巴不得他快点走,“好。”
我没有说出我之前对他的怀疑,毕竟前段时间曾亲眼见到那位姑娘出现在定阳华府,现在想来,应该是腾蛇早有预谋,让她多在定阳华府走动,以此来撇清自己的关系,拉勾陈下水。
所以也难怪他如此生气,让腾蛇受这七七四十九道鞭刑。
神农鼎一事了结,我突然有些疲惫,应该是今日四处奔波所致。但事情接踵而来,有点应接不暇。
回宫的时候司晴几人围在院中修剪花草,身上或多或少沾了花粉,言笑晏晏,但没见到流月,“流月呢?”
小云雀道:“她回房了。”
我嗯了一声。
陆韶见了我依旧一副戒备的模样,如果说他是狼群中拥有领导能力的白狼,我更觉得他像一只小白兔。
司晴拉着他来见礼,说要如何如何感谢我留下他,他一一照做,然后继续躲在司晴身后。
“你就那么怕我?”我忍不住开口问。
“我…不怕…我…”他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说:“算了。”转头对司晴她们道:“通知流月,到议事堂议事。”
她们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