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症状不严重，在秦以行跟医生说明情况时楚汐就醒了。
大脑运转超负荷，这会刚开机，还转不过来，圈圈在屏幕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好点没？”
楚汐缓慢地，眨了眨眼，她抬起眼皮，微微眯一下，盯着倒水的秦以行。
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直到秦以行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楚汐？”
她才回神似的摇摇头，“好很多了。”
秦以行递水给她：“医生说你这次只是低血糖犯了，但之后饮食不规律，胃炎可能会复发。”
“比赛想拿好成绩的想法很好，但要注意身体，因为一个比赛把身体搞垮有点得不偿失。”
楚汐小口小口喝，半阖眼小声道：“好。”
她看起来很乖，恢复一些后皮肤也开始发粉，脖颈处青筋随着她喝水的动作上下起伏，不再带着病弱的气息，恢复活气似的充满生机。
秦以行抬手看表，“一一没课五分钟后会过来照顾你，辩论赛那边还要我回去主持，先走了。”
“秦学长。”
秦以行脚步一顿，回头挑眉。
“谢谢你。”
又救了我。
他笑了笑，调子一贯散漫：“注意身体。”
然后转身走了。
身影挺拔，医务室学生的视线也渐渐收回。
他总如此耀眼。
楚汐拉一下被子，倒躺进柔软的床铺。
一闭眼，梦里都是柠檬香。
-
不定天好像突然累了，温度波弧终于在起伏中平缓下来。
楚汐抱着文件穿行在发黄的树群间。
蝉鸣渐止，秋意还没来得及露头，冬天就来了。
教学楼旁的公告栏更新了，鲜红色喜报上贴上一张又一张张扬明朗的照片。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如何也挡不出。
楚汐两指夹住衣领，拢了拢，她头发长了很多，已经及腰了，长而黑直，冬季刺冷的风舍不得吹乱似的，路过她时都会放缓速度，只稍稍在空中带过。
经过公告栏的学生都会驻足片刻。
楚汐也不例外。
她停住脚步，惹来一片目光。
她皮肤透着冷意的白，眼尾上挑，下颚线清晰，脸部轮廓优美，这样侧面看过去时，显得淡漠又漂亮。
楚汐微微抬头，轻度近视促使她半眯眼睛。
第一排第一张照片。
男人眉眼冷淡，鼻梁高挺，他似乎比两个月前又成熟了许多，那股少年气在照片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沉稳的气质。
好久不见。
她心想。
敲了敲主席办公室门，直到里面传来一声“进”。
跟平时女孩纤细柔和的嗓音不一样。
明显是个男声。
还很熟悉。
楚汐手指用力，弄皱了文件。她回过神，推开门。
办公桌前，男人手指在键盘上敲动着，他薄唇紧抿，鼠标滑动，像是在找什么。
楚汐：“秦学长，我来送知新论坛策划书。”
“嗯，放桌上吧。”
楚汐放下文件打算出门，但刚踏出一步，秦以行叫住了她。
“楚汐。”
她回头，有点愣：“啊？”
“你知道院级辩论赛决赛的策划案收在哪个文档的吗？”他抬起眼帘，“我问过周琳，她没回。”
一个半月前，初赛结束后楚汐所在的辩论队先后在两次复赛，半决赛，决赛中获得优异成绩，而楚汐从一开始的四辩位置调整到三辩，最后决赛时她回到四辩，拿下语言文化学院辩论赛最佳辩手。
也因为这一次活动，她彻底被老师和学生熟知。而在这次辩论赛后，院级辩论队邀请她加入，被她拒绝了。
这场活动，让学院老师注意到她，院级乃至校级的很多活动策划都交给她来办。
她点了点头，靠近，秦以行起身给她空出位置。她弯下腰，握住鼠标，打开文档。
秦以行站在她身后看。
女孩手指纤细修长，天气转凉，她指尖冻得发粉，别在耳后的碎发随动作垂落。
楚汐想起周琳今早提醒她的事，想着现在一起弄方便点，便问：“周周姐之前跟我说有些主持稿领导称谓搞错了，我现在改可以吗？”
秦以行：“嗯。”
房间里一时只有敲动键盘的哒哒声。
“怎么不继续打辩论赛了？”秦以行蓦地问道。
楚汐眨眨眼：“啊……”
“感觉占用的时间太多了，相比辩论赛的话，我更想把时间花在其他事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