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朝她推了推,“如果生得漂亮都算是惹麻烦,那你确实惹了天大的麻烦”,他这一句话就给顾相宜逗笑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吃,吃完我们去挑礼物”
创业这两三年,黎以州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工作,献给了顾相宜。
这种宴会别说顾相宜了,他也从来没有去过,连合适的礼服都没有。
两个人挑完了礼物,又去挑了两身合适的衣服。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占据了顾相宜接下来两天所有的事情,什么向泽,什么黎以州,什么画展,她都抛诸脑后了,像这种豪门宴会啊,她还是在电视剧里小说里看到过,现在根本就紧张得要死。
黎以州晚上回家都能看到她对着镜子在练习微笑,这憨态可掬的样子,简直让他爱不释手。
但也是实打实的心疼啊,“相宜,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推掉也没什么”
顾相宜倒是很懂事的,“那怎么能行呢!我们都答应人家了,不去多不好,你还是做生意的,不能言而无信的,我就是第一次有点紧张,怕给你丢脸”
男人温婉的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家相宜可是仙女,到哪儿都能发光的”
这就是顾相宜啊,有时候黎以州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什么,爱她什么。
这就像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就像是他来到这个人世间的主线任务。
顾相宜啊,说漂亮吧,确实比不上司凛曾经交的那个女朋友,美得那么有攻击性,是一种看着让人温暖舒服,春风拂面的漂亮,她除了画画,连最基本的家务活都干不明白。
没有什么生存技能,也不知道什么人心险恶,就是这人间留下的最柔软的一处善意。
是黎以州花了二十年给自己养出来的软肋,她什么都不用会,什么都不用懂,只用安安心心的躲在他身后,无条件的信任他,听他的话,懂事儿,识大体,就算生气了略微哄哄就能好。
只是可惜啊,他带她长大,她却带着他教给她的东西,先去爱了别人了。
临出发的那天晚上,顾相宜换好了礼服,还在衣帽间的镜子前面看了好久……
她一边看一边拿着化妆品给自己补妆,“啊……这妆会不会太浓了一点啊,以州哥哥,你看我的眉毛是不是没画好?还有眼线,眼线是不是都画歪了啊?以州哥哥,你看一下……”
“我看一下”黎以州郑重其事将她掰了过来,面对着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眼线还可以,不过这眉毛确实还差一点,我帮你补一补”
他说着要去拿顾相宜手里的眉笔,顾相宜惊慌失措,“你一个大男人你会画眉毛吗?我好不容易才画好妆的,一会儿你全都给我毁了,还给我……”
黎以州却按下了她的小手,自信满满,抬起了她的下巴,“开玩笑,那么复杂的设计图我都能画,眉毛还能画不明白了啊,别动了啊,就添两笔”
居高临下的,顾相宜抬眼就能看见他温润的下颌,他离她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近得有点让她不自在了,脸颊都微微有些泛红了。
黎以州说添两笔,真的就只添了两笔,画完了之后,还捏着她的下巴欣赏了好久,“好看,画眉深浅入时无”
听到这句话,顾相宜脸更红了,画眉深浅入时无,她也记得前一句诗。
妆罢低眉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黎以州将她推到了镜子前面,“看吧,我说我能画得了吧”
顾相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浅蓝色的长尾礼服,漂亮的蓝宝石项链,尤其是这双眉毛啊。
她也还记得,有个男孩曾经也给她画过眉毛的。
只不过,他就是故意恶作剧的,给她画成了一个小乌龟,丑死了。
那时候把顾相宜气得啊,追着他满校园揍,罚他在操场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才算完。
想到向泽那时候的样子,顾相宜忍不住轻轻的笑了笑。
换好西装的黎以州正好捕捉到了她这个笑容,“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走吧,黎太太”
顾相宜回过了头,“没有,以州哥哥,你画的眉毛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