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夏站在浴室镜子前,查看脖子的吻痕。
原来他也有一时上头、没个轻重的时候。
另一边,陆哲淮在阳台接了个电话,来电是秦芸。
“怎么突然想去纽约?”那边问他。
他没有明说:“有些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似乎早就查他的安排,只是懒得戳穿他。
“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秦芸忽然意味深长道,“既然你有了冲动的打算,就要彻底想明白,当然了,不止考虑你自己。”
脱离原有轨道,就必须要承受变化带来的后果。
那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只分程度深浅,不论有无。
陆哲淮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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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夏研究那本相册得了些启发,独自跑到郊外一座山上拍晨雾,还用上了无人机。
然而遥控轻微失灵,无人机卡在一道位于高处的石缝里,螺旋桨差点折断。
她赶紧跑去解救,但一不留神,把腿摔伤了。
大中午,陆哲淮急匆匆赶往医院,生平第一次有了闯红灯的念头。
单人病房的门虚掩着,突然被一股微微焦灼的力道推开。
陆哲淮下意识止步,只见盛栀夏半躺在床上,一手拿着根冰棍慢慢含着,另一手玩消消乐。
虽然右小腿打着石膏,但她看上去仿佛无病无痛,游戏连连通关,还能跟一旁的梁寻知斗几句嘴。
梁寻知坐在看护椅上,低着头连连按相机,看她拍下的那些照片。
还是老样子,这人嘴上没一句夸赞,全是挑刺。
陆哲淮面色沉沉,不急不缓走进病房,停在床边。
不到半米的距离,盛栀夏转头,掩耳盗铃一般动了动嘴唇,咬下一丁点冰,静静望着他。
她很清楚地知道,经历过上一次疼痛之后,陆哲淮一直在限制她吃生冷食物。
而此刻吃冰被抓了现行,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佯装镇定。
毕竟吃都吃了一大半。
陆哲淮哪里舍得斥她,只能将视线转到另一旁,径直揪出给她买冰棍的那个:“梁叔,您别让她吃这些冰的。”
陆哲淮难得有情绪外显的时候,而此刻,他话里的指责意味半分不掩。
“嚯!”梁寻知在对面睨他一眼,“夏天不吃冰的,难道要搁炉边蹲着烤火?”
陆哲淮眉心生疼。
“我不是这个意思。”
音落,他眼神暗暗地看向盛栀夏,沉着声线又管又哄:“再吃最后两口,不吃了。”
盛栀夏好久没吃冰棍了,怎么可能听话。
于是她咔咔两下,全给咬了,不到五秒手里只剩根棍儿。
还真是两口。
陆哲淮眼神更暗,空气瞬间僵凝。
她腮帮子鼓鼓的,两块甜冰卡在里面,咬又难咬碎,含又含不化,被冻得直皱眉,但还想吃。
陆哲淮说也不是气也不是,无奈到太阳穴也跟着疼。
还能怎么办。
就这么惯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