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夜里来初潮,醒来就疼,肚子里像坠了块儿铅。
大院里有位女老师,平常很照顾她,那位老师给她买卫生巾,为她洗床单,抚着她的肩膀对她说,“我们夏夏,长大了呀。”
如今她真的长大了,那位女老师却已经去到更远的地方支教,最后因为一场山洪离世。
说起母爱,其实她从没得到过,但成长路上拼拼凑凑,她也算拥有过另一种关怀,至今难忘。
她垂眸凝视着碗边一颗红枣,又说一句:“谢谢你。”
孟予沁不知她心中所想,但看到她眼角有些湿润痕迹,以为她还疼着。
“那个......”孟予沁欲言又止,“要是对你不管用的话,还是吃药吧。”
盛栀夏轻抿嘴角,摇摇头。
她又喝一口糖水,飘远的意识随着甜感逐渐落地。
“不疼了。”她垂眸说。
孟予沁有些局促,不知她是真的不疼了,还是硬撑着。
但看她面色确实好了些,嘴唇有了血色,她也姑且放下心来。
孟予沁默默等她喝完,目光不经意间落向床头柜,看见一沓理财类书籍。
“你在学投资吗?”
“嗯。”盛栀夏点点头,接着舀一口糖水,“但没怎么学透,瞎琢磨的。”
前段时间她上书店淘了些理财专著,俗称赚钱秘籍。
虽然看得头痛,但勉强摸了些门道,对股票基金一类有了些研究,正准备着手投入。
“你是学金融的吗?”盛栀夏好奇反问。
“不是,我外交学院的。”孟予沁答。
盛栀夏兀自点点头:“这样。”
一阵沉默。
“你来找陆哲淮吗?”盛栀夏猜得出来,她应该就是别人口中那位“姓孟的姑娘”。
但此刻真的碰上,她却出乎意料地平静,没有想到别的方面。
“嗯。”孟予沁低头看了看床沿,轻声道,“就是......想来看看他,也没别的事儿。”
孟予沁知道,这家酒店顶层有一间他回国常住的套房,几乎专属于他。
只是没有想到,如今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住。
“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孟予沁起身,最后叮嘱她,“你好好休息,我让服务生送了一板止痛药上来,放外头桌上了,你要是实在顶不住,就吃一颗吧。”
“嗯。”盛栀夏抬眸看着对方,道了最后一句谢。
...
孟予沁说要走,但意识与脚步并不同频。
最后她不知不觉停在走廊尽处,靠在一个消防箱旁,顺着墙面慢慢滑下去,蹲在墙角。
她垂着眼放空许久,直到走廊上响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陆哲淮中途停了几秒,神情淡淡地看向那一处。
最后他提起步子,朝着尽处走去,停在孟予沁面前。
孟予沁知道是他来了,这种从容不迫的步伐她最为熟悉。
陆哲淮低头看她片刻,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只是手肘微弯,墨色衬衫被动作带出几丝纹路。
孟予沁明白,这是让她借力站起来的意思,因为她常常低血糖,站起来头晕。
只不过,他没有给自己牵住他手的机会,她只能隔着衣料抓住他的手臂。
他总是给人这样的距离感,半分暧昧的机会都不给人留。
孟予沁无言许久,没有将手搭上去,而是扶着身旁的消防箱慢慢起身。
陆哲淮也收回手,对于她的出现什么也没问。
孟予沁面无表情抬眼,看到他另一只手抱着一只半人高的毛绒熊玩偶,外面一层精致的透明包装袋。
这是给谁准备的,不言而喻了。
孟予沁收回视线,冷飕飕问:“你就不怕我欺负她?”
陆哲淮眼神淡淡,情绪也毫无显露:“不用这么问,至少我了解你。”
孟予沁心想,的确如此。
无论是谁,他都能轻易了解,一眼看透。
而别人根本猜不透他,他永远占据上风。
“我下个月毕业,可能要跟着前辈驻外一段时间。”孟予沁靠着墙,低垂视线道,“爷爷也跟你说了吧,他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陆哲淮淡声回应:“我知道。”
孟爷爷在近郊一处私人园林静养,他离开梁寻知家就直接去了那一边,给老人家送了些东西,说了会儿话。
孟予沁也猜到他今早前去探望了,沉默片刻,又说:“我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是希望他能安心合眼。你也知道,除了你以外,也没人能让他老人家满意。之前楼晟不是说了么,让咱们演场戏,我觉得他那个主意,也不是不可行。”
一番话落下来,陆哲淮仍像往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