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珣不解其意,但看出她情绪不佳,于是哄人似的拍拍她后背:“下个月吧,最近有台风。”
“那我自己回去。”盛栀夏垂着眼,拎起链条包起身就走。
黎珣不明所以,目光追随她:“去哪?”
“回家,头有点痛。”她用背影回答。
众人跟着愣住,乐队里一名灰蓝眼的贝斯手局促起来,低声质问:“谁把我暗恋Jaz的秘密告诉她,把她吓着了?”
众人:“?”
黎珣笑:“这可吓不着她。”
...
那一晚,盛栀夏早早离场,也来不及看见,陆哲淮将那枚银戒取下来,放回了真正属于它的地方。
-
他没有收下她的转账,那笔整数原路退回银行卡。
聊天记录的最后一句,也停在半个月前的系统提示。
盛栀夏退出聊天界面,订好回国的机票,靠在床头刷了好久的手机。
2015年的自媒体行业势头正猛,本质出类拔萃的事物一旦放到网上,便更加引人注目。
她刷到一条带有娱乐性质的校园采访,背景是那栋外表奇特的32号楼。
“嘿,方便聊一聊吗?”采访者问。
这条视频的拍摄时间应该是二三月份,屏幕里的人穿着黑色大衣,围着同色系的围巾,按着手机淡淡看向镜头,温和应了一声,不以为意地继续走着。
采访者举着小话筒跟上,微笑着:“请问你的专业方向是什么?”
他简短回答:“计算机科学。”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我们想问一个问题,如果只能给一个人写情书,你想给哪位同学写?”
面对这个无聊的问题,他只是礼貌地抿出一个浅笑,答:“不知道。”
采访者继续问:“我们之前采访了几位学生,她们都说想给Lyle写,你觉得他怎么样?”
屏幕中的他轻轻敛眸,说话时一阵风起,吹动他深黑色的短发:“不太清楚。”
这条视频的点赞数一直在涨,盛栀夏抿抿唇,点开评论区——
[噗,有没有可能他就是Lyle呢]
[每日必看,眼球保养]
[我朋友说好像见过他,在去年的冈山耐力赛]
[他玩赛车吗]
[不玩,好像跟正远那二世祖是朋友,来观赛的]
[有没有万能网友扒扒他,一分钟内我要他所有的信息]
[只能扒到一点,生日学历什么的,再细就扒不到了,据说背景有点来头]
...
盛栀夏往下翻了翻,耷着眼睫退出界面,果断滑走。
如今看来,他与从前相比,那份少年气已经越来越淡了。
之后那几天她一直做梦,梦见自己浮在水中,岸上有个人越走越远。
她醒来时盯着天花板发呆,一帧又一帧,回溯那些凌乱的梦境,逐渐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青春期多的是单恋戏码,不得回应才是常事,至于“辜负”一说未免言重。
更何况,他身边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止她一个。
...
回国那天,盛栀夏一大早起来收拾行李,黎珣倚在门边看她半晌,略显无奈:“你这跟谁赌气呢?”
“哪有。”盛栀夏把相机塞进行李箱,拉好隔层拉链,无精打采地,“老爷子生日,我叔让我回去一趟。”
黎珣狐疑地挑了挑眉,也懒得戳她心思,默了半晌兀自点头:“行吧,那你赶紧的,我送你去机场。”
盛栀夏埋头收拾,手边不经意间掉了个小东西,她拿起来一看,是那条手绳。
早该还回去了,奈何他不要。交集过于短暂,或许有新的机会将它归还,但不是现在。
心底有些情绪微微泛起,她捻了捻手绳边缘,转身,拉开床头抽屉给它扔进去,隔绝最后一丝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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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程漫长又枯燥,几经转折,到达南城已经是隔天下午。
盛栀夏在传送带拿到行李,边出航站楼边看手机,发现有个未接来电。
陆哲淮的。
她犹豫着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你回国了?”
“嗯。”
“待多久?”
“不知道。”她刻意保持淡漠,“你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钱也不收。”
陆哲淮静了片刻,声线沉下来:“盛栀夏,你闹什么脾气。”
不提还好,一提就烦:“有什么脾气可闹,我爷爷生日,我回家吃顿饭都不行?”
而陆哲淮不知从何时起,早已看透她:“你根本不想回家,回去你睡桥底?”
她反驳:“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