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花香四溢,显然晚香玉的香气是最独特的存在,危险又神秘。
伴随着飒然清爽的和风,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打在东叔诧然的脸上,仿佛时间都在此静止。
注意到东叔脸上的异样,夏肆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语气惑然:“有,有什么不对吗?”
江陌的这个十五年的青梅竹马,比较特殊,他看着江陌长大,自然是了解一二,但具体情况他也不甚清楚。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干脆转移了话题,将问题放在了其他问题上。
双手摆弄着手中的透明茶杯,语气淡漠叹息:“小陌,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顿了顿,“他的事本不该由我来说,但你既然问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或许说出来,世界上就会多一个人对他的小陌好,而且这个姑娘……在江陌心里不一般。
江陌一生坎坷,几乎历经了人一生的所有起起落落。
少时是天之骄子,父母是名噪一时的桥梁建筑专家,国内外奖项无数。
爷爷是城垣集团的创始人,是个蜜罐里长大的孩子,集万千宠爱与一身。
却在十几年前,突生变故,二人携手设计了跨海大桥,对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
可就在竣工收尾的前一天突然倒塌。
经查验,是因为材料质量不达标,后期跟进太少,所以才会出现此类问题,也因此夫妇二人不仅背上了贪污公款,狼子野心的标签,还成了众人口中专坑国人的蛀虫。
夏肆诧异:“为何会如此?没有理由啊,一辈子挣下来的丰功伟绩,怎么可能因为那点钱就舍弃,况且他们也不缺钱,这也有人会信?”
“可事实上,他们就是都信了。”东叔无奈叹了口气,想想都觉得替他们不值。
“然后呢?”夏肆继续问,她觉得极有可能这就是江陌发病的原因。
“后来,”东叔抿了抿嘴,“他成了孤儿。”
“……”
-
夏肆今晚应东叔的请求,没有回家,留在了沪江壹号,她从未想过江陌竟然还有如此的一段经历。
遭受霸凌、父母、爷爷相继离世,与奶奶关系并算不得亲近,虽然奶奶很喜欢他,但毕竟是改嫁,住在那还是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况且,还有一个处处刁难他的孙子。
很难想象,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像现在这般冷漠到难以接近。
夏肆躺在床上,消化着今天得到所有信息,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顾念。
在记忆当中,顾念也是因为被霸凌差点轻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还有些相似,只是,江陌更勇敢一些,勇敢的坚持到最后,为父母洗刷了冤屈,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突然门被敲响,夏肆开门,是福婶和佟仁彬、佟仁林两兄弟,手里拿的东西很多,皮箱还有几个大纸箱,是从她出租屋那边搬来的东西。
只是明显佟仁两兄弟黑了不止一圈,又黑又瘦,头发又柴又黄,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夏肆将他们迎了进来,也上手帮忙。
看见佟大佟二,招呼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变化好大,那边很热吗?”
“就这一两天。”佟大说,“夏肆小姐,对不起,差点让你受伤!”
佟二也抱着纸箱,抿着嘴,不知道是愧疚还是怎么的,眼眶里积满了泪水。
“放地上就行,”夏肆安慰,“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况且我不也没事吗?我没怪过你们。”
“我就说夏肆小姐不会怪罪你们的。”福婶,一边将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按照夏肆的习惯将东西摆好,一边说佟仁两兄弟得内疚:“夏肆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和他们去你那得这一路,不对,来回两路,可把他俩担心坏了,就怕你生气不理他们。”
“没保护好夏肆小姐,还吃了她那么多得好东西,怎么会不内疚!”佟仁林小声嘀咕,愧色挡都挡不住。躲在哥哥身后,又黑又委屈的样子,让人想笑。
夏肆沉默许久,似是在思考。
很久之后,蹦出来一句:“佟二,你不会,是怕”故作正经神秘得抿了抿嘴,“怕我不管饭了吧?”
“……”
-
房间被福婶恢复得和当初一样,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刚来沪市的光景。
世事无常,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心境却变得早已不一样。
夏肆又收拾了一小箱东西,准备明日出差拿着。
只是今晚江陌喝这么多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往琼市。
第二日一早,夏肆收拾完,下楼来到餐厅。
福婶早已准备好了她爱吃的餐点和果汁,她坐在原来的位置,只是对面没有了江陌。
夏肆拿起一块三明治,放在嘴里,又夹了两口沙拉。
福婶将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