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哭道:“你是我的亲妹妹,能和别的女人一样吗?妹妹你还不懂,深深地爱上一个男人,这份感情是无法共享的,就算姐姐求你了,不要再闹了,姐姐一定替你选个好人家,让你风光出嫁,好吗?”
皃姁也哭道:“凭什么只有姐姐可以嫁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妹妹就不行,妹妹从小苦练舞蹈,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到皇帝宠幸,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也让母亲跟着咱们享享福,妹妹有什么错?”
两女儿越吵越凶,臧儿气愤又无奈道:“好啦,都别吵了,你们是亲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何苦吵成这样!娘从小就告诉你们,家和才能万事兴,你们姐妹要抱团取暖才行,切不可反目成仇啊!”
皃姁见母亲发怒,先服下软来,凑到臧儿身边,撒娇道:“娘,您别生气了,女儿再不跟姐姐争吵了!”
臧儿看了一眼小女儿,欣慰之余还是严肃问道:“皃姁,你跟娘说实话,那副男人的鞋袜到底是不是你放到壁衣里的?”
皃姁眼神有一瞬的躲闪,忙又笑道:“娘,连您也不信任女儿了?女儿怎么能做对不起姐姐的事呢?娘和姐姐也不必担心,女儿看,皇上心里还是在乎姐姐的,他只不过是一时生气,过两天姐姐撒个娇就好了,这也不算个事儿!”
臧儿双手合十,一面祈求神灵保佑,一面道:“你年纪小,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皇上因为你姐姐隐瞒之前结婚生子的事已经十分动怒,如今又误会你姐姐偷偷给金王孙做鞋袜,你想想这种事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受得了,更何况是天之骄子的皇帝啊!如果此误会不消除,娘是怕你姐姐和皇帝再不能和好了,你姐姐失去皇帝的宠爱,咱们家可就完了!”
皃姁见母亲说得郑重又在理,之前只是过于嫉妒姐姐才一时犯了糊涂,此时也知事态严重,但无论如何自己是不能承认的,便有些心虚笑道:“娘,女儿看您是小题大做了,等皇上酒醒了,可能就原谅姐姐了!”
臧儿叹气道:“只要不是你做的,娘就心里安慰了,那定是哪个受人指使的婢女做的,你姐姐一直受宠,如今又诞下小皇子,指不定有多少人暗中嫉妒呢!以后要格外留心了,不可靠的婢女还是早早打发了为是!这件事一时半会儿也难查出头绪,且等着皇上消消气再想办法解释了。”
皇帝一时酒性大发,从漪兰殿出来,便回了宣室殿,又是一通大发脾气。秋来知道跟王娡姐妹有关,劝阻也没用,只好小心翼翼陪侍着。
皇帝一面摔东西,一面恨恨道:“你说,朕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一次次伤朕的心?朕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山野村夫吗,她心里却一直想着他,朕恨不得一剑结果了那男人!”
说罢,抽出佩剑,持在手里,就要去杀金王孙,秋来见状,再不拦阻实在不行了,忙抱住皇帝道:“陛下,您是大汉的皇帝,最最尊贵的天子,您何必跟一个山野村夫一般见识呢,您若想杀他,一句话就是了,奴才都替陛下办得好好的。”
皇帝忽然有几分酒醒,刹住脚步,瞅着秋来道:“是啊,朕是堂堂的一国之君,那个山野村夫算个屁,要杀他还不跟捏死一个臭虫似的,用的着朕亲自出手吗?你说得对,那你替朕去办这件事?可一定要办得利索,绝不能让王美人知道!”
秋来点点头,又瞅着皇帝问道:“陛下真的决定要除掉那个男人吗?当初您让奴才到槐里查过王美人的底细和那男人的情况,他实在是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男人,当初您也曾气愤地想杀掉他,可后来一想,他毕竟是王美人女儿的父亲,您怕王美人伤心,就没杀他,陛下是不是都忘记了?”
皇帝瞅着秋来,两人四目相对,皇帝似乎想起了什么,假装问道:“有这样的事吗?”
想了一想,又像自言自语,“是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朕是怕王美人伤心,才留了那狗男人一命,如今朕要是再杀了他,王美人知道了,想必也会伤心吧!”
秋来点头道:“那么不堪的一个男人,奴才想王美人一定早已对他没感情了,只是他们之间毕竟有个女儿,王美人念在孩子的份上,也是不希望陛下杀了他的。”
皇帝也点点头,此时酒已醒了大半,“你说的对,那么混账的一个男人,又骂她又打她,还将她卖给别人做老婆,这种猪狗不如的男人,娡儿怎么会对他再有感情呢,如果说唯一有那么一点儿情分的话,一定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朕刚才多吃了几碗酒,听信了皃姁的话,竟然犯起浑来,真不该那样说娡儿,她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秋来想了一想,安慰皇帝道:“王美人是个明事理的,她一定能明白陛下的苦衷的。”
皇帝也自我安慰道:“是啊,娡儿一定能理解朕的。秋来,你现在就去一趟漪兰殿,快去。”
秋来答应着一溜小跑出去,又一溜小跑回来,笑道:“陛下,奴才这会儿子去漪兰殿说什么啊,抑或是给王美人送些什么东西也行啊!”
皇帝想了一想,瞧见龙案上有王娡前几天送来的一盘兰花,正开得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