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鸾珠走进内室,乍见屋里狼藉一片,地上丢着女子鞋袜,金钗步摇,再看楚王神情慌乱,忙着穿衣,早已气得花容失色,只咬着牙,叉着腰,瞪着楚王说不出话来。
楚王自知理亏,忙不迭走到鸾珠面前,讪笑道:“夫人不是和王孺子赏花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赏完了,是那花不好看吗?”
鸾珠恨恨说道:“要不是这么快就赏完了,我可哪有时间赶回来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啊,比起眼前这幕戏,赏花可逊色多了。”
刘戊裂嘴笑道:“在王宫时,夫人最不喜欢看皮影戏的,如今又喜欢了,你要是喜欢,回宫后,本王日日让人演给你看,可好?”
鸾珠冷笑道:“皮影戏都是木偶人在做耍,哪有真人好看啊,你闻闻,这寝室里都是什么腥臊味?偏偏就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大白天的勾引男人,真是下贱货!”
刘戊急道:“夫人,夫人,你小点声,不要吵吵得人都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鸾珠压着声音怒骂:“你还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堂堂的一国之君,王宫里那么多小妾还不够你用的,偷腥都偷到宫里来了,既然怕传出去被人知道,为什么还干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这会儿子来求我小点声,有现在低声下气的,早干什么去了!”
刘戊不断央求:“好夫人,好夫人,本王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快别说了!”
鸾珠瞥了一眼壁衣,见有女人杏红色的衣衫露在外面,便踱步过去。刘戊忙跑过去拦在前头,“夫人,断断不可打开壁门,断断不可啊,这比不得在王宫里头,你怎么闹都行,这是在皇宫啊,要是闹出人命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刘戊这几句倒是大实话,鸾珠怎会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她强压者怒火,狠狠照着壁衣啐了一口:“呸!狐狸精,小娼妇!”
说罢,便往外走,刘戊伸手拦住,鸾珠一把甩开,“还不将这贱货弄走,难道要等我打她一顿才肯滚吗?”
刘戊忙道:“这就让她走,这就让她走!”
刘戊看着鸾珠出去了,方将壁衣门打开,媚儿才从里面出来。刘戊一面帮她穿衣服,一面笑道:“媚儿,委屈你了!”
媚儿一把扯过衣服,自己慢慢穿着,“不用你帮忙,我自己会穿,原来你那么怕你婆娘,既然那么怕她,又何苦来招惹我?”
刘戊只得说好说歹,“我的心肝,你不知道,她曾救了我的命,对我有恩,要不本王才不会怕她呢,她要生气就让她生去呗!”
媚儿眼珠一转,“那我生气,你怕不怕?”
刘戊围着她笑道:“怕啊,当然怕啊,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我当然舍不得让你生气!”
媚儿道:“你那婆娘还是很懂事的,怕吵嚷出来对你不利,硬生生压着火气走了,你有这么好的婆娘,又有那么多小妾,怎么还不满足?”
刘戊笑道:“谁让本王遇见的是媚儿你呢,本王就不信,这世上能有哪个男人见到你能把持得住?”
媚儿冷笑道:“你们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刘戊上来抱住她,“那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天下的美女这么多呢!说正经的,回头我让人在长安城里起宅子,把你圈在里头,本王想办法回来看你,好不好?”
媚儿娇笑道:“大王可不能一回到楚国,就忘了臣妾啊,臣妾可日日在皇宫里盼着您来呢!”
刘戊笑道:“这个自然,本王除了想你,还有事情要拜托小美人帮忙呢!”
媚儿妙目一转,笑问:“什么事?”
刘戊笑道:“还没想好呢,想好了自然会告诉你!”
媚儿笑道:“那你可要好好地想啊,想好了早点儿来告诉我!”
一面说着,一面从他手里慢慢地把手抽出来往外走,刘戊渐渐放开手,目送着她离开。
太后的七十大寿就这样过去了,诸侯王和家眷们络绎返回封地。只有梁王刘武和夫人因皇帝身体尚未痊愈,皇后眼疾又发作了,便留在后宫侍奉帝后。
皇帝的病并不像太后所说的那样,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能好的,从太医院里人人忙碌而又紧张的氛围就可窥见一斑。王太医作为领头,整日愁眉不展,因叹道:“这药都吃了几十付了,怎么一点都不见效?”
另一位太医也叹气道:“陛下这病也起的突然,症状上看就是太阳中风而已,却绵延这么久不愈,真叫人想不通。对了,王大人,青生的脉法一向是好的,他看过了怎么说?”
王太医道:“他也说这病起的奇怪呢,怕是撞客着什么了!看太后的意思,怕就要请道士在宫中作法了!希望老天保佑大汉,让陛下顺利渡过难关!”
因着皇帝缠绵床榻,皇后眼疾日渐严重,未央宫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连着长乐宫都愁云密布。
太后面色戚哀,人人都不敢面带喜乐。是以王娡再怀孕的消息也只是淡淡地被提及,她已经给太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