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太子过来宜兰殿,王娡从榻上起来见礼,皇帝忙将她揽在自己怀里抱着,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娡儿,你身上的香味真好闻,平日里淡淡的,只有贴近了才闻得到。可是在榻上,这香味便越发浓烈,孤真是把持不住,你真是个奇女子!”
王娡娇柔一笑,“殿下……”
太子笑道:“又害羞了,好好好,孤不说了。来,咱们坐下说话。”
太子携了王娡坐下,见她今日一身家常打扮,头发松松绾着,神情颇为慵懒,问道:“娡儿,昨日没睡好吗?”
王娡摸着脸颊,“臣妾昨晚着了一点儿风寒,是不是臣妾今日的样子很丑啊,殿下?”
太子笑道:“你怎么装扮都好看,今日更有一番韵味。”
正说着,绿竹带着两个小宫女进来,见太子在此,转身欲走,王娡叫住,“绿竹,你进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绿竹看了一眼太子,不知道该不该说。太子瞧着,笑道:“好你个丫头,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孤的面说吗?”
绿竹忙跪下, “不是不能当着殿下的面说,是奴婢怕打扰了殿下。奴婢情急不知道殿下在这儿,本是要向采女回明昨晚的事。”
太子问道:“昨晚什么事?”
绿竹颇含怒气道:“采女今日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昨晚睡觉受了风寒。
奴婢记得服侍采女入睡前,门窗都是关好的,谁知今早一看寝室的窗竟偷偷漏了一道缝,呼呼地灌着凉风,采女怎会不受寒呢。
奴婢于是找了昨晚上夜的两个宫女,一询问竟然是她们自己昨日穿得多了有些热,就把窗子偷偷打开了,奴婢审问明白了之后,就带她们进来听凭采女……殿下处置。”
太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小宫女,怒道:“这样眼里没主子的奴婢还留着她们做什么,各打二十大板,撵去永巷做苦力,好了,带她们出去吧。”
那两个小宫女正是青儿和小蛾,眼里蓄着泪,虽满心想分辨却又不敢,早被李季带着几个内侍拖下去了。
王娡喊了一声,“殿下,她们……”
太子看着她笑道:“管理奴才该严则严,这两个使着不顺手,孤让内府再派几个好的来给你,由你挑就是了。”
王娡偎倚在太子怀中,“殿下,您不怕这样把臣妾宠坏了吗?”
太子笑道:“孤就是要宠着你,看你能怎么样!”
经此一事,东宫奴才们才知道王采女并不是好惹的主,栗良娣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之后,李季得了太子的口谕,亲自到内府挑选宜兰殿使唤奴才,自然个个都是放心的。自此,王娡才把心放下来,安然住在宜兰殿。
悠忽日子进入冬季。外面飘起雪珠子,汉宫一片银装素裹。宜兰殿因着太子眷顾,用的是上好的红罗碳,烘的室内温暖如春。
王娡这几日越发觉得慵懒,穿着家常的淡蓝云雁纹锦宽衣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绿竹掀帘子进来,轻手轻脚拢了拢盆中的碳火,又将罩子罩上。
王娡道:“拢它做什么,屋里已经很热了。”
绿竹道:“马上进入一九了,外面天寒地冻的,采女又穿得单薄,伤了寒气就不好了。”
王娡道:“本宫哪里这么娇贵了,这几日常觉得比前些日子热,身上也觉得懒懒的。”
绿竹道:“采女莫不是这几日伤了寒气而不知,奴婢这就去太医院请一位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王娡道:“也不觉得怎么着,不要请太医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呢,为这一点儿子小事请太医,倒叫人的背后议论本宫轻狂!”
绿竹道:“采女若是不愿意请太医,可想吃什么?奴婢吩咐小厨房去做。
说到小厨房,太子殿下真真疼爱采女,这东宫里原本只有太子妃和栗良娣宫里有小厨房,如今宜兰殿也有了,冬日里要吃些什么自然方便多了,这大冷天要是等着御膳房送来,热汤也快变成冷汤了。
别说采女得便宜,就是奴才们也跟着享福呢!”
说着,喜滋滋的笑容浮上脸面。王娡却脸现忧色道:“方便是方便了,只是依本宫的位份是不能享受小厨房待遇的,殿下格外恩典许了单设小厨房,别人怕是早妒忌的什么似的。”
绿竹道:“采女担忧自是有的,只是殿下宠爱谁又能挡得住呢,她们也不过是白嫉妒,咱们只过咱们的日子,与她们什么相干!”
王娡摇摇头,道:“宫闱险恶,你我不是没经历过,差点连命都没了,如若还不吸取教训,日后必然重蹈覆辙。越是得宠,越要低调行事才好!”
绿竹道:“奴婢明白,金菊被毁之事一直历历在目,只是日日有采女庇护,倒越发觉得心安了。”
王娡道:“这也正是本宫担心的,你们都是本宫身边人,尤其被别人盯在眼里,稍有不慎可能就被抓了把柄。”
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