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一身热汗,不停地摇着团扇,似笑非笑道:“老太太调教出来的,果然巧舌如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本宫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要时刻记牢本宫和太后的关系,摆正你的位置,你要乖乖地听话便罢,如若不然,本宫一定要你的好看!”
说着,又厉声对碧荷说道:“真是热死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取大扇来替本宫扇着。”
碧荷忙答应着去了,顷刻两个小宫女各举着一柄芭蕉扇来扇着,薄颜依旧觉得热,只催促再扇快些。
一瞥眼见王娡瑟缩着跪在地上,心里便觉得清凉了许多,脸上也浮出几分得意之色。
但细细打量几眼,见王娡虽是宫女日常打扮,仍掩饰不住倾城倾国的容貌,脸上立马阴沉下来,喝骂道:“有件事本宫还要告诫你,你可听仔细了,不要仗着你是服侍过太后的就猖狂得没边没沿儿的,这东宫还是本宫说了算,本宫最喜欢老实本分的人,你要是敢狐媚子勾引殿下,你可仔细你的皮!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服侍殿下!”
王娡连忙答应着,低头屈膝倒退着往外走,突然又听薄颜道:“你先站住,本宫问你,你这一回去是不是紧忙向太后和太子殿下告状去啊!”
王娡道:“奴婢不敢!”
薄颜道:“本宫谅你也不敢!”
王娡一路疾走,只觉心中憋屈堵闷,待走到一处僻静处,便再也忍不住,背靠一棵大树便掩口呜呜哭将起来。
忽然冷不防觉得有人拍她肩膀,猛然回头一看,但见一女子一身女官打扮,年纪约有四十上下,神情从容淡雅,容貌说不上好看,却十分赏心悦目。只见她笑着对王娡道:“你是新进宫的吧?”
王娡点点头。
那女官又道:“怪道呢。这皇宫之中,眼泪是最不值钱的,更何况是女人的眼泪。与其哭,不如笑,笑一笑,经脉就欢畅,经脉欢畅了,才能继续笑。”
说罢扭头就走。王娡忙在后头叫道:“女官姐姐留步,我看着姐姐好生和善,想常常与姐姐说说话,我可到哪里去找姐姐呢?”
那女官驻足回头,轻柔说道:“天下万事万物,寻是寻不来的,只有等,有缘自会等到相见。”
女官飘然而去,王娡怔怔的愣在当地,只觉得这女官好美,美得脱尘脱俗,得了她的几句话,心里倒觉得安慰了许多。
却说这日,薄颜来向太后请安,没想到栗良娣正陪着太后说话,见过礼后,太后倒先笑道:“颜儿送来的新茶果然是好的,哀家正和栗丫头品尝呢。”
栗良娣也附和道:“太后说的是呢,臣妾是托了太后的洪福才能吃到这么好的茶,所以要谢臣妾只谢太后。”
薄颜见她在太后面前如此撒娇,其娇柔婉转之态不可描摹,不禁心生厌恶,然她心机不深,心中不悦便藏不住了,猛然摔下茶碗,冷笑道:“太后洪福齐天,谁又不是托了太后的洪福呢,妹妹哪里会缺什么,就是妹妹想要月亮,太子殿下也一定会想办法摘了来,何苦在太后跟前哭穷?”
栗良娣也不示弱,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笑靥如花道:“瞧妹妹又说错话了,姐姐刚来就惹姐姐生气了”,转头又向太后撒娇道:“太后,臣妾知错了,臣妾惹姐姐生气,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面色沉静如水,道:“好啦!你们一个是太子妃,一个是太子良娣,你们姐妹当和睦相处,共同辅佐太子方是兴家兴国之本,切不可乱了礼数,失了体统,那可叫人笑话了。”
太子妃和栗良娣双双恭谨答道:“诺!臣妾都记下了。”
二人见太后闭目不语,似有疲倦之意,便起身告辞,太后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刚走了几步,只听太后道:“颜儿,你留下,哀家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