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喂,三呢叔!”
来接她的是这段时间被政务折磨得一脸麻木的真选组。冲田坐在后座阴阳怪气:“连续好几周每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了呢,我也好想在医院戴上氧气面罩休息一年半载。”
“别这么说嘛总悟!你看我就很精神!”
“精神好指的是退化成完全大猩猩体吗?”
土方副长被勒令跟她共处的时候不能吸烟,鼻子里塞着蛋黄酱已经接近暴走状态:“IM shock!”
“怎么变成暴走族了喂。”
为了安抚真选组,除了工作狂副长还要待命以外,澄夜让其他人休假三天调整状态。
“连山崎都能休息,为什么啊!!!”
“是轮休啦,副长。”
“十四一个月没空去万事屋了哦,暴走是正常的吧哈哈哈哈哈哈。”
“阿姆斯特朗旋风喷射阿姆斯特朗炮的弹药太满了,老板能应付得来吗。”
“少啰嗦!”
下车的时候还把神乐近期可能要回到地球的事情透露给了冲田,那家伙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是澄夜看得出来他的步伐轻快了不少。
真别扭啊。如果喜欢的话为什么不老实说出来?如果她喜欢,一定会马上告诉对方的。
她好像没有过很心动的瞬间,难道是在不太普通的经历中少女心早就死了的缘故?这辈子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有点羡慕神乐是怎么回事。
再次回到熟悉的生活中,已经跟原来有了一点不同。她制定了严格的锻炼和进食计划,吃足量的蛋白质和脂肪,饭后要散步,每天九点整上床休息,工作也没那么拼命了。
优点是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缺点是松平叔和信女越来越暴躁。
信女不止一次地跟她抱怨过:“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啊——”
“生完孩子还有哺乳期呢,大概一年半?”
“最多等到你生下那个小混蛋,否则我马上就告诉阿伏兔。既然是孩子爸爸的下属,过来帮忙带孩子也很合理吧。”
“不行啦,至少还要一年!彻底恢复正常了会给你大休假的。不要生气嘛,你看这是什么。”
“……”
甜甜圈就能哄好的女孩子真可爱。
“对了,”信女满足地啃着甜甜圈,“前几天阿伏兔问我你的情况,我把那时候在重症监护室的照片发给他了,出去接受采访的时候多少画个憔悴的妆容,不然我很难办诶。”
“诶!!”
“不然呢,告诉他们完全没事吗?那也太便宜他们了。而且你不在的这几个月阿伏兔已经开始怀疑了。脑袋没病的话是个人都会觉得有问题。”
澄夜看着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心想这么做真的不是在发泄怨念吗?
“放心啦,他们没什么表示。”
也就是说那个人渣也没什么特别的态度。
虽然没抱什么期待,但澄夜还是没由来地感到愤怒。
合作的这段时间以来她给了春雨不少好处,否则阿伏兔连飞船维修费都难以凑齐;每次那家伙到自己这里来总是能吃到特级大米和数不清的高级点心,他到处捣乱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帮他擦屁股善后。
好歹过来认真地说声谢谢吧!
情绪又开始反复,一整天都很低沉。信女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蔫蔫地跟她道歉,晚上也很积极地陪她去散步了。
她没有怪信女,只是觉得有点伤心罢了。
直到躺在被窝里还在想着这件事。不过就算再烦恼,她显然还是一个合格的孕妇,九点一过就沉沉睡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是因为有异常的响动。困顿的感觉让她无法完全清醒,所以打算出声把门外守夜的信女叫过来。谁知道才哼唧一声,一双带着冰凉夜霜的手就拂了上来。
那关节上面还缠着硌人的绷带。她慢慢集中视线,发现正俯在自己身上的那颗脑袋上也缠满了白色绷带,只在夜色里露出几缕橘红色头发和湛蓝色的眼睛。
场景有些熟悉,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她转头看向窗户,心想不是已经锁上了吗。
直到想到一个可能性,她的呼吸猛然急促起来。对方低低地笑了笑,跟她打招呼:“晚上好。”
不是做梦。那现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是——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