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骨子里就是残暴的,她不应该要求杀生丸按照她理想的模样存在。
那些化为灰烬的小妖怪是不是也猎杀过不少人类?食物链的规则便是如此,只是刚好杀生丸实力在他们之上。
纱织越想越懊悔自己冲动的行为,她明明可以冷静客观地处理掉。
纱织看向杀生丸,上前一步,“你受伤了。”
杀生丸瞥了一眼,却不予回应,径自走了。
纱织:?
她连忙跟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原本走路带风的杀生丸刻意放慢了脚步。
纱织几步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同行,提高了声调:“我说你受伤了!”
“你以为我是犬夜叉那样无能的半妖?”
“啊咧?”纱织被他冷不丁一句话搞得一头雾水,“这和犬夜叉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邪见忍不住嘀咕:“诶?果然杀生丸少爷还是在乎纱织大人给犬夜叉疗伤一事吗??”
月牙点点头,叹了一声,“八九不离十。”
纱织本来就出于自我反省后认识到自身错误才去关心一下杀生丸,就算他不领情,也不至于摆出她好像刨了他家祖坟一样深仇大恨的表情吧?
语气不善不说,还满脸写着生人勿近,更令纱织觉得火大。
“那随你咯,”纱织转身与他背道而驰,“又不是没帮你疗过伤。”
她掠过了月牙和邪见,径自离去。
月牙小跑跟上,拦在她面前,“母亲大人!你要去哪??”
杀生丸头一回在一个女人身上吃瘪,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她的背影在杀生丸的视野里逐渐缩成小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纱织走路总是慢悠悠的,或许她本就习惯了慢节奏的生活,脚踝上的铃铛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悦耳的摇铃声在幽寂的森林中荡开。
“我想独自活动,月牙。”纱织一边晃悠一边同她搭话,“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当然要去搞清楚一切。”
“而且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铃声倏地戛然而止,四周卷起了一股气流。
纱织再次被拦住去路,忽然出现在面前的杀生丸让她措手不及,差点撞上。
就着皎洁的月光,她看清楚了银发犬妖脸上的妖纹,而他额间的紫色月印在夜色的渲染下呈现出了浓郁的墨色。
他眉眼微动,忽然拽下左侧的衣袖,露出断了一只手臂的半边身子。
纱织:???
杀生丸看着她,动了动喉结:“我受伤了。”
纱织几乎一下子反应过来。
————他在服软。
两个身影靠得很近,周遭安静地只能听到鸟雀的鸣叫,和涓涓细流的汩汩泉水。
突然一阵窸窣打断了片刻的宁静,从草丛中窜出了两颗脑袋。
邪见感慨:“真是难得见到杀生丸少爷和纱织大人这么和谐的画面呢。”
月牙也跟着操碎了心:“还真是不容易呀。”
纱织没像上次那样用狐狸的唾液为他疗伤,因为上次差不多都是皮肉伤,而这一回却大不相同。
对着他断臂的地方缓缓输送她的神力,纱织终于忍不住开口:“听说,你的手臂是被铁碎牙砍断的?”
怕踩到他的尾巴,纱织问得小心翼翼。
杀生丸一眼看穿她话里有话,“嗯。”
“月牙,她很喜欢你,也很崇拜你。”
“她说,在一百年后会兴起一个强大的国家,杀生丸帝国。”
她说着一些似乎与刚才的话题毫无关联的话,垂着眸子处理杀生丸的伤口。
“铁碎牙或许是一把非常厉害的武器,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它不能代表你的强大。”
“真正强大的人,不需要依赖外力。”
她用温和的方式慢慢褪去杀生丸体内的毒素。
将心里一直憋了很久的话吐出来后,纱织总算舒了一口气,尽管不知道杀生丸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邪见惊叹:“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教育杀生丸少爷诶!”
月牙倒是司空见惯,不过来到这里这么久,头一回看见俩人这么和谐,难免有些欣慰。
夜晚微凉的冷风吹来,拂起了纱织的墨色长发,她的头发很长,也很柔软,时常如瀑般的披着。
杀生丸第一次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观察一个人的外貌上。
纱织的眉眼生得很漂亮,五官精致得像是大自然按照最标准的模具雕刻而成,羽睫纤长,眉间一点朱砂,状似桃花,夜色包裹下红得发黑。
不知为何,注视着她那双与自己如出一撤的金眸,杀生丸心头微微一颤。
杀生丸别开视线。
————传闻远古神兽九尾狐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