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春融化的冰雪。蛋糕的甜味适中,他很喜欢。
天渐渐黑了,颜月还是没有回来,星澜有些担心,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颜月,均是未接听,以颜月的能力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他就是担心,担心她会遇到危险。越是担心越是急躁,他好不容易抓到一份温暖,无论如何都不要放手,星澜穿好衣服出门。颜月曾跟他说过不要一个人出门,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给监督局打了电话知道他们去了西二区的化工厂,星澜往那儿赶。
司机收了双倍的车钱才把他送到了化工厂附近,化工厂周围是一片荒地,有一条小道夜里还没灯。黑漆漆的夜里那座化工厂就像一座会吃人的魔窟,星澜心里莫名的抵触,但想到颜月他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啊——”身后传来人鱼特有的歌声,美妙的歌声带着无限悲伤,又像是在求助。星澜寻着歌声而去,歌声像是能吸走人的心魂,这是幻境魅歌,赤尾鱼常常用这种歌声魅惑海上的船员,将他们引入险滩,然后待船只沉没,把船上的人都吃掉。
星澜被歌声魅惑,跟着歌声慢慢走向一条偏僻的小道,渐渐的星澜发现不对,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眼前一黑。
血腥味,好浓烈的血腥味,星澜猛然睁开眼睛,双手被铁链绑着,身子浸在水中。星澜挣扎起来,这才发现血水池子里还有很多人鱼,他们都被这么拴着。水泥墙上挂着很多铁链,还有各种刀具,一条人鱼被绑在手术台上,双手被绑着。身边的黑衣男子拿着手术刀,戴着口罩,像在做手术一样。星澜瞳孔震颤,身边的人鱼已经奄奄一息,腹部血流不止,应该是刚被取了鲛珠。
坐在一边数钱的男人戴着墨镜,他就是沈智,“里面还有一条,一起取了。”
取鲛珠的男人看了一眼血水池的星澜,趴在栏杆上大笑,“你个不识货的蠢货,看看他的尾巴,那是银尾人鱼啊。人鱼中的极品,他的血能治愈各种伤,鳞片比钻石还值钱,取了鲛珠他不会死,但是血会失去自愈能力。”
沈志吃惊不已,“怪不得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与众不同,原来是个宝物,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男人抚摸着手中的手术刀,“留着他,就光卖鳞都能赚得盆满钵满,更别说他的血,等他不能再生鳞片再取出鲛珠,我们卖个高价就金盆洗手,过逍遥日子去,不用再躲在这儿受罪了。”
沈志大笑,“还是你有主意,那还抓人鱼吗?”
男人的手术刀刺入台子上人鱼的腹部,人鱼哀嚎着,“抓,距离买家要得一百个还差二十个呢。”
沈志拉过身边艳丽女人的手,色眯眯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走,我们接着去干活。”
女人身材高挑,一双狠厉的凤眼,她也是人鱼只不过是赤尾鱼,人鱼中最凶悍残暴的一种。就是她用歌声引诱星澜的,星澜浑身颤抖,他们刚才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又要拔他的鳞片,放他的血,星澜恐惧到了极点,好像周围都是尖锐的刀子,随时要把他四分五裂,谁来救救他?
“不要相信人类,永远都不要相信。即便信誓旦旦的向你许诺,下一秒也能改变。”脑海里有个冰冷又残酷的声音,提醒着他,“你的单纯善良在人类看来就是可以用来被欺骗和践踏的,痛吗?痛就要学会反抗。”
星澜陷入深深的恐惧中,那个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要哭,哭是最无力的反抗,只会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让人更加想欺凌你。你的眼泪只能刺激那些丑陋之人邪恶的心,所以不要哭了。”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他?星澜害怕极了,沈志带着赤尾鱼女人走过来,血水池里的人鱼都害怕地垂下头。沈志站在池边,贪婪地看着星澜的鱼尾,“果然像钻石一样。”他的手覆上星澜银白色的鳞片,用力一扯,鳞片带着血肉被生生拔下。星澜痛得浑身颤抖,沈志如获至宝地看着手里的鳞片兴奋不已,嘴角的笑意阴冷又残忍。
一片两片三片…………沈志拿出袋子把银白色的鳞片放进去,擦擦手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