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鬼哭狼嚎的,你叫魂呢……”刚刚运动完的春和,头显微汗叉着腰问道,显然对于张阿难的大惊小鬼的样子显然是颇有些不满的。
还是长孙无垢见状朝着张阿难挥了挥手,一把拉过了春和放在一旁的汗巾递给了张阿难,“是殿下出了何事?”纵然她面上不显,可见张阿难这般慌张,长孙无垢莫名便是觉得这心跳漏了一拍,张阿难作为贴身伺候李世民的小太监,又是府里的大管家,能让露出这般慌忙的时候,那是少之又之。
却见张阿难只是愣了片刻,便是握住那汗巾有些傻住了,还是长孙无垢的唤声让他清醒了过来,“回王妃的话,具体的我也不知,要问……”就见张阿难指了指门口杵在那好似一颗参天大树纹丝不动的人。
单是见到那道影子,长孙无垢便觉得颇有些诧异,尤其是这人握着剑一身杀气的急匆匆过来抱拳而道,“臣王方翼见过王妃……”
若是别人来访长孙无垢还能稍放宽心,可看见王方翼却由不得她不吃惊,那脚步踉跄的退后的状态可见她此刻的心中不稳,李世民这一去便是一夜未归,时刻此刻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无人知道,而这王方翼作为李世民的贴身护兵,此刻却是一人出现在这府中,又如何能令长孙无垢心中不慌,毕竟李世民甚少会有这般没有交代的时候,若非真出出了什么事,何至于如此。
就见春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长孙无垢,复又瞪了一眼王方翼,“你倒是快些说,殿下到底怎么了?”
她问出了长孙无垢心中的疑惑,但见王方翼只是一副为难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个大老粗又如何能隐藏自己的情绪呢,王方翼此人忠勇,长孙无垢一直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作为皇室子弟,因为婆媳关系不和,就他那祖母同安长公子,自他家父亲去世之后,那是二话不说就是把他们母子赶出了家门,故而虽有皇室血脉,他这少年也是颇为坎坷,若非后来同安长公主离世,他也没有进长安的机会,只不过这人有本事那是怎么也拦不住,他这回长安途中,恰因天色黑暗,错将配木认作强盗,一箭射去,倒是将那木料射倒,这箭术之高后来也便在长安传开了,恰逢李世民又是个爱结交朋友,一来二去,便是成为了李世民的贴身护卫,只不过后来世人皆知的薛仁贵三箭定天山,却很少有人知晓王方翼此事。
但由此亦可见他的本事,只不过他的结局属实也是有些凄惨,大抵这一身的战功,还是死在了那“武则天”的手上,说来也是她那幼子埋下的祸根,故而长孙无垢看向的目光明显带了些许的歉意,却是将王方翼看得有些发毛,就见他忽而跪了下来,“是属下护卫不当,还请王妃降罪……”
“你这人真是奇怪,都没说出了什么事,便是上赶着要请罪?”春和颇有些不满而道,见张阿难还捧着那汗巾一副烫手的样子,属实是让春和气得不行,一把便是抢了过来,扔到了王方翼身上,却见这人只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那汗巾,却未有任何之言,一看就是个耐得住性子的。
还是长孙无垢见状瞪了一眼春和,“去看看乾儿他们吧……”
“王妃……”春和颇有些不甘的样子,却也不得不在长孙无垢注视的目光下,拉着张阿难就是走了,“还看什么……”
“这人都走了,你还是起来吧……”不知何时长孙无垢已然恢复了那份气度,淡然的对着眼前的人而道。
这般好气度着实令王方翼也是有些吃惊,他并非没有见过长孙无垢,只是交流甚少,作为李世民身边的人,他一直都是在外面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多,回到府中都是张阿难伺候的多,是以他也多数是从旁人或者李世民那宠溺的语气中听闻长孙无垢的事迹,如今见她这般的淡定之色,可见也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有什么不方便的事现下可是能告知本王妃……”长孙无垢见他眼神忽而涣散,不由提醒道,到非她这般耐得住性子,而是眼下事情已出,这秦王府也便只有她一人,她若是流露出慌张之色,那天策府的人乃至秦王府的人又该如何自处,虽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左右李渊是不会要了自己儿子的命,而王方翼这般急切前来,却又当着人前不言,必是是颇为棘手之事,如今纵然她这心里没底的厉害,可亦是得撑住,她得为自己的孩子,还是那不知何处的李世民撑着。
但见王方翼悄无声息的将那汗巾藏入自己的衣襟,复又起身看了看四周才道,“昨日殿下进宫,属下便是一直在宫外侯着,可直至天明都不见殿下从宫中出来,便向宫里的人打听了一番……”王方翼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的举动,让长孙无垢似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她还是颇有些不敢肯定,直到王方翼附在她耳边轻道了句,“宫中传出话来,说是殿下酒后欲玷污张婕妤和尹德妃……”
果不其然,但见长孙无垢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握成拳,她本以为自己重来一世能避免这一切,可大抵你无害人之心,可别人却始终不会放过你,上次的有心诬陷被小家伙无意之中化解了,可却也成了李渊心中的一根刺,不提及也罢,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