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昼短夜长变为昼长夜短时,距离高考已越来越近。沈敏鲜有在老师讲课时发呆,不知为何,她今天就是无法专注学□□会发呆。
她面前窗台上划着深深浅浅的痕迹,仔细数数,是整整150个1。沈敏叹了口气,每当一天过去,她便会用小刀在窗台上划伤一笔,如今她已经有足足五个月没有见过诚川哥哥了,看着窗外,就会想起那个清晨,她满怀欣喜的等待诚川哥哥带她出去玩时的情景。
只是那一天,当她下楼时却并没如愿,一直到坐上前往禹城的车,沈敏还有些恍惚。
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不是说好的下午才回云城么?怎么就变成了一清早回禹城?开车的司机还是个不苟言笑的壮汉,沈敏有些打怵,如果是小石哥哥,她还能问问究竟是为什么?
而且,诚川哥哥究竟去了哪里?他为什么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现在还避而不见!
原来,沈敏偷摸去找余诚川的事情还是被沈咏知道了,要怪只能怪一切就是这么的巧,沈咏想到天气转凉,担心沈敏没有保暖的衣服鞋帽,就和白炎置办了一后备箱的东西,准备在周末中午给沈敏送去,顺便给女儿一个惊喜,虽然家中还有一儿一女,可沈敏依旧是沈咏与白炎的第一个女儿,要说最爱的儿女,在沈咏心里,还是沈敏。
沈咏在周六一早就出发了,只是司机在路上出了点小状况,还是晚了一点,过了中午他们才从禹城赶到云城,
沈咏自然没有见到沈敏笑着朝他跑来并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等在学校门口,任凭冷风吹脸,都没有比听到老师说沈敏请假外出回家时要来的凉意刺骨。
他刚从家赶来,老师却说沈敏上午的课上完就离校了,而且还是刚走不久,云城中学周六上午还要上半天课,然后才放假。沈咏就是知道学校的安排,才估摸着时间准备周六中午来见女儿的,谁知路上耽搁了一会就和女儿错过了?沈敏怎么回家?她怎么之前都不打个电话说一声?沈咏连忙牵着白炎赶回家,任凭司机开的飞快,到家也已经是深夜,沈咏和白炎自然是没见到沈敏的一片影子。
一问家里的管家,才得知沈敏压根就没回来过!沈咏重重拍了下桌子,他将女儿送出去读书,女儿竟然都会骗人了?她没有回家,那能去了哪里?
沈咏果然大发雷霆,他身为男人,自然晓得外面的男的不论老少都是什么样的东西,他随手就摔碎了桌旁的茶几,他生气的模样令站在一旁的白炎都看惊了,闻声赶来的二女儿和小儿子也被吓得一动不动、嗷嗷大哭,白炎刚想抱着小儿子劝慰几句,沈咏就一个眼神瞪了过去,语气中带着埋怨和愤怒对白炎喊:“都是你说的!让敏敏出去,还说有你表姐妹看着,你瞅瞅,现在人看哪去了?”
人都走丢了!
相较于沈敏欺骗学校,沈咏更担心沈敏去了哪里,没在学校,又没回家,她还能去哪?会不会被人拐跑?一想要这种情况,沈咏就无法冷静。白炎还是头一次被丈夫这样斥责,自从她嫁给他,他就一直将她捧在手心,夫妻多年,恩爱依旧甚至更胜从前。白炎看了眼屋子里的孩子和阿姨,她没有同沈咏喊叫,而是稍稍冷静下来,她让阿姨将小女儿和小儿子抱走,等屋子里只剩下她和沈咏时,才说:“你冷静一点,孩子那么大了,你要相信她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说完这话白炎就转身走到电话旁,她拨通表姐妹家的电话,将沈敏没回家也没在学校的事情和小侄女说了。
沈咏就在一旁,他的脸色还很差,可双眼却紧紧盯着白炎,期待着她能从电话里得到沈敏的消息。
电话挂断,沈咏轻咳一声,问:“怎么说?沈敏是不是去了她小姐妹家里?”
白炎摇了摇头,说:“她估计是去找余诚川了。”
“余诚川?”这又是个什么人,沈咏思索了好久,都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个人,他也没听白炎提起过,这是她学校的同学?还是从哪里认识的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白炎见沈咏的表情,就知道他压根都不记得这个叫余诚川的人,她只好轻声说:“余大富。”
沈咏:余大富?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白炎轻轻白了沈咏一眼:“他儿子。”
这一刻,沈咏觉得他的颅顶都炸开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余大富的儿子不是早早就消失离开禹城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而且,余大富的儿子和自家女儿敏敏又有什么关系?他在云城?
多年前沈敏拉着余诚川的手跨过门槛的画面蹦入脑海,沈咏一脸诧异的看向白炎,白炎闭上眼点了点头。
沈咏本想亲自去找沈敏回家,被白炎拦住了。白炎说:“何必伤了父女的情分?让那小子将敏敏送回来,我们严加管教约束就算罢了。”
沈咏同意了,他找到了余大富,没费一点功夫就让余大富给儿子打了个电话,令他意外的是,余大富打通了电话,而电话的一段不是余诚川,而是一个叫小石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