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安置了个小房子,也就是沈咏觉得房子小,其实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平,沈咏还是不放心,想给沈敏找个住家的保姆负责她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只是沈敏很反对,白炎也怕保姆不老实在家欺负沈敏,就对着沈咏摇摇头,沈咏的想法便搁置了,他们给沈敏留下了很多钱,让她照顾好自己,沈敏来到云城后,才发现了,原来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样的,没有父母在身边,也没有司机保姆围着,听不到妹妹的叫喊声与弟弟的哭声,她感觉云城实在是好极了。
然而,今夜,在许规家里,她突然觉得云城不好,她想去龙城。因为那里有余诚川。沈敏记忆力很好,她记下了余诚川坐着的车的车牌,那就是龙城的车。这样的念头一出现就拦都拦不住,她就是想去龙城,去余诚川在的地方,就算那里有千不好万不好,但是那里有诚川哥哥,那就是最好的。
高三那一年,沈敏比以往更加努力,她的书本上写满了龙城,那是她疲累时、困倦时、一笔一笔写下的,每次写完她就会充满动力,她会将不会的习题全都学会,将背不完的单词一一背完,将忘记的公式誊抄数遍,将难懂的诗句刻进脑海,只有这样,她才能没有任何遗憾,她杜绝一切可能得阴差阳错,她一定要考到龙城,那个有诚川哥哥的地方。
如果再见到他,沈敏一定不会让他那么快就走掉。她会让他兑现他说过的话,下次见面,她要让诚川哥哥请她吃饭,其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缘由,为什么她会对余诚川有这样强烈的向往,向宁南最初曾多次暗示她离余诚川远一点,他不适合她,可是她压根没想过什么适合不适合,只要在他身边,能多看他一眼,她就会觉得很开心。
只是那次见面之后,余诚川就没再出现过,她没有任何他曾离她很近很近的感觉,向宁南便不再严防死守,许规也从一级预警调成了普通巡查的模式。沈敏本来会以为要等到她考到龙城时,才会再一次遇见诚川哥哥,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学校里。
周一升旗前,云城高中那个一脸严肃从来都不苟一笑的校长站在升旗台前,他脸上挂着自以为好似弥勒佛一般的祥和笑容,然而落在台下学生的眼中则是又夸张又怪异,沈敏还在低头默默背着单词,她随时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连许规都说她学习学的整个人都魔怔了,根本不用她这个护花卫士出动,就她现在这个书呆子的模样,已经劝退了很多很多如马蜂般的男生。沈敏只是笑笑,就连在最隆重的升旗,她也是将自己与身旁熙熙攘攘的同学们和嘈杂的人生都隔绝开来,可她还是听到了微微咳嗽的声音。
连她自己都很意外,沈敏凝神辨认,这短暂又微小的一声咳嗽中抬起头来寻找,她看着走上升旗台的那个侧影,微微瞪大了双眼,待那个侧影面对她站立时,她那里还记得什么单词?什么语法?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站在升旗台上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忘了所有。
升旗台上的男人比校长高出将近两个头吧,他的出现,霎时间就令嘈杂的操场瞬间消音,灵动的鸟鸣变得清晰可闻,校长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这帮皮孩子还知道什么叫正事什么叫门面,还会给他撑场子,殊不知台下的噤声统统是由于身旁的男人自带的气场与过于突出的外貌。
在没剩下几根头发的校长的对比衬托之下,他身旁的男人就像是从天上降临人间一般的天神,操场上,像沈敏一样瞪大双眼的同学占了绝大多数,沈敏并不是那个最显眼的例外,要说与大部分同学的神情略微不一样的,向宁南算一个,她认出了男人是谁之后,便是一脸的戒备与防范,她还压低着嗓子喊了几声许规,只是许规没有听见。向宁南小声嘟囔着,“还真是鸟枪换炮人靠衣装,什么狗人都能充大拿。”向宁南见许规不理她,便立马斜眼紧盯沈敏的反应,她怕沈敏一个“精神错乱”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冒冒失失冲到台前,要真是那样的话,这可全完了。
幸好,沈敏没有这样做,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诚川哥哥站在台上,光芒万丈,耀眼夺目,她怎么舍得打破这样美妙的画面,诚川哥哥的声音也是那么动听,他有着独特的声线,从他空中说出的话,通过学校那个劣质的话筒与音箱传到操场的每一处角落,犹如天籁般动听,沈敏感叹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她的诚川哥哥,她听到他说:“可爱的同学们。”
沈敏看着他的目光愈加沉醉,仿佛他说的是“可爱的沈敏。”一般。
余诚川来到云城是为了寻人,他来到云城高中,则是为了捐款,他拿出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不敢想象会赚到的钱,让助理将这些钱全都摆放在校长面前,他轻飘飘说:“捐款。”
校长眼睛都快直了,他不知道是该看眼前一屋子的钱,还是看眼前的男人,余诚川口中的捐款就像是说喝水一般简单平淡又无所谓,校长在学校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他在桌子下重重的掐了一下自己,那种真实的疼痛通过皮肉传达到他的大脑时,校长脸上的神情不是痛苦而是无法言说的喜悦。校长一脸堆笑着像看财神爷一样看着余诚川,他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