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了尾声。
魏忠明大概因为思念夫人,给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魏知夏趁他还有些意识,忙提出了借用虎符一事,加之有魏知芸在一旁帮腔,这虎符很容易便到手了。
只是知夏总觉得,今日爹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般。
也许是醉眼蒙眬吧?
到了府上,将爹爹安顿睡下后,魏知夏在云舒苑拉着阿芸说话。
“阿芸,今日你早些睡,若是听到什么响动你别开门,什么也别管。”
魏知芸听出了些不对劲,“发生了什么?知夏你是不是要瞒着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魏知夏捏了捏她的手,“我掐指一算,今晚你若是出了这个门,可能会有血光之灾。阿芸你信我,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的。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别出这个门。”
魏知芸似懂非懂点点头,见知夏转身离开。
那背影,不知为何,让她觉得夏夏真的长大了,长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这个家了。
庭芳苑中,魏知夏将院子里的下人都打发走了,只有陈秋野等在那儿。
“拿到了?”陈秋野问道。
魏知夏点点头,“拿到了。”
“我现在就去带领兵马,师父你去通知晋王,丑时初刻,我们在易景帝的宅子外集合。”
“你……真的可以吗?”陈秋野还是有些担心。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魏知夏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的。加油,魏小夏!”
丑时初刻,兵马悄然集结。
西临的兵马只来了部分精锐,还有大部队的兵马在东吉城外。
已经通知到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晋王看着乌泱泱的东临兵马,心花怒放。
“好!好!知夏啊,真是我的好女儿!”
“如今,我们便胜券在握了!知夏,这皇位,这东临,都将会是我们的!”
魏知夏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神色,“爹,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只是……”
“只是什么?”
魏知夏见易泷正在组织兵力,并未注意到这里,便将晋王拉至一旁。
“爹,本来说好的虎符交给陈将军,只是宴席上你为何说别交给他?”
“莫非你不信任他?”
“哎呀,不是爹不信任他,是易景帝还防备着他。不过,易景帝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凡事考虑得周全一些,万无一失才好。”
魏知夏故作惊讶道:“为何?陈将军的忠心天地可鉴,当初我踌躇不定时,若不是他一直在劝说我,大概我们都没有这一天。爹,你该不会想让我将虎符交到易景帝手中吧?他不信任陈将军,其实我也不太信任他,毕竟不是自己人。”
“爹,说实话,我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干他西临何事?他肯帮我们,自然也是有他的小心思的。我就担心等我们夺得皇位之时,他反将我们一军!”
晋王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深入地想过这个问题,仔细想想,魏知夏说的也有道理。
果然是个聪明人。
“那虎符便给我吧。”
魏知夏却没有动作,“爹,我觉得还是放在我这儿比较好。你的就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如今这些兵马对我还算熟悉,自然会听我的话,但到了你手里,万一呢?”
“反正我也不懂什么带兵打仗,也没有领兵的经验。还不是你指哪里,我传话给士兵冲向哪里?”
晋王点点头,“也好,就放在你这儿吧。到时你一切听我指令。”
“好的爹。”
魏知夏捏了捏拳头,朝陈秋野投去一个安心的表情,便松了一口气。
这时,易泷凑了过来,“知夏姑娘,这魏忠明手中的兵马,只有这些?”
他直觉不对。
魏知夏一愣,“易景帝当真是好眼力,确实少了一些人马,平日里还要多些。”
易泷皱眉,“怎么回事?”
“易景帝啊,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啊!有些士兵,好几年都没有回家过年了,魏忠明特许他们回老家和家人团聚去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的计划一点都没有泄露,否则,魏忠明他定不会让士兵离开。”
“不过你放心,就算是少了这些人,我们东临精锐部分还是在的,加上西临的兵马,攻下霖安殿,不成问题!”
易泷有些不悦,但也没办法。
若不是今日这个特殊的日子,恐怕也没办法如此轻易地攻入东临皇宫。
如今大家刚刚结束一场盛大的晚宴,饮酒作乐,醉意来袭。
要么沉沉睡下了,要么,酒还没醒便被打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