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这个魏知夏不一般,说的话逻辑清晰,有王者风范。
东方晋那点小伎俩,真的骗过她了吗?
还是说,这只是她演的一场戏?
易泷决定再观察观察,她若是迟迟拖着拿不到虎符,那便是在骗东方晋。她若是当真拿到了虎符,是真的以为自己是东方晋的女儿也好,是为了公主那个位置假意迎合也好,只要大家都目标一致,易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晋王没有易泷想得那么多,他只是没想到,这魏知夏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说出如此辩证又有哲理的话来,顿时对她偷取虎符到手信心倍增不少。
只有陈秋野皱着眉头。
知夏她在说什么?
说了那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可看易泷和晋王的表情,似乎对她刮目相看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上位者的思维吗?
陈秋野还没来得及多想,便听到易泷在一旁轻笑一声,“说得好,至于具体的行动,就有劳知夏姑娘和陈将军了。陈将军,我们啊,都得多向知夏姑娘好好学学,忙活了几个月,不如知夏姑娘一席话来得醍醐灌顶啊!”
陈秋野低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声音洪亮地应了一声,“是。为二位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此事算是过了关,离开清幽茶馆,魏知夏长吁了一口气。
她那时也就是被逼急了,临场随意发挥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效果。
看来,过去领导说的那些废话文学,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至少,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哲理。
魏知夏坐在马车上,朝身旁正襟危坐的师父挪了挪身子,神秘地用手肘怼了怼他,“师父,刚才我说的那些话,真的那么好吗?”
陈秋野微微转过脸来,他上下打量着魏知夏,只见她脸上带着期待的神色。
可废话就是废话,陈秋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一文不值,一窍不通。”
“但凡你说点什么,也不会什么都没说。”
“噗嗤!”
魏知夏用衣袖挡着嘴,笑了出来。
不愧是师父,懂我的意思。
“我确实什么也没说,只是不知为何,晋王和易泷居然觉得我说得在理。他俩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怀疑,即使将虎符给了他们,能带得动那些兵马吗?”
“莫要小瞧他们。领兵的能力他们自然是有的,但是,真的得到那个位置后,未必有能力管好一整个国。看看西临便知晓了,西临老国君还在的时候,西临百姓的生活至少是平和安稳的,如今易泷上位,实行苛政,又将国库中的银子都拿来用在练兵上,百姓苦不堪言,他早就失了根基。”
魏知夏似懂非懂点点头,“总之,今日算是过了个险关。其实虎符一事,我当真有个想法,至于具体是什么,等我先实践一番,再告诉师父不迟。”
“你……莫要乱来!被魏将军发现了,不是开玩笑的。”
知夏的想法总是大胆又新奇,陈秋野有些担心。
“师父放心吧,我不会的。”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陈秋野倒是有好长一段时日没有见到知夏。
每次去魏府寻她,便会被明珠给请出府,只说是二小姐很忙,暂时没空见陈将军。
陈秋野试图从魏将军那打听打听知夏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可没想到,也总是被鸿天给请出去。
问就是听说西临国有侵犯我东临的意图,所以老爷最近忙于练兵,暂时没空见陈将军。
半个月后,金海领着魏知夏进了陈秋野的书房。
“主子,魏家二小姐求见。”
陈秋野在桌案前抬头,只见知夏背对着屋外的暖阳,站在那。
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太清,只是那身形轮廓似乎比以前更单薄瘦弱了些。
“知夏?”陈秋野起身,轻唤了一声。
“师父,半个月没见,我可想死你了!”那个瘦削的身影朝自己小步跑来,陈秋野甚至能想象得到,她脸上雀跃的笑意。
陈秋野只觉得自己身上一沉,温热又柔软的身体便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双手托在魏知夏腿上,后退了两步。
“你这是……”
“师父你坐呀,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这个拥抱让陈秋野慌了神,他木讷地听从着知夏的指令,找了个榻坐下。
于是此刻的屋里,陈秋野坐在榻上,而他的腿上跨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双臂勾着他的脖颈。
金海知趣地退出了书房,关上了门。
避开了屋外的阳光,陈秋野这才看清,知夏确实是瘦了些。
不仅抱在身上的分量变轻了,这脸上的肉,也消减了不少。
好像还黑了,也不知道这半个月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