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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初早有预料,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不继续吗?”
清冷的气息拂在脸上。
祝骄道:“你还想要我继续?”
“你不会,”凛初道,“因为你对本君,同样一丝情意都没有。”
以为话至此处,她该知道分寸。
却见女仙笑了下,几乎是明晃晃地挑衅道:“我比起你还是差远了,你对天界众仙,对三界众生,可有半点悲悯之心?凛初,你厌恶这世间所有的生灵。”
时午没从她一系列动作中回过神来,又被她的话震惊了:【祝骄,哪怕是分身的命,也只有一条。】
而且好感度数值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真的很想给她晃晃脑子里的水。
凛初第一次认真地打量眼前的女仙。
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他收入眼底。
那眸光微颤时,眉眼间的灵气让他隐约有几分熟悉。
凛初情绪不显,道:“缘何有此一言?”
祝骄扬眉,道:“那你又凭什么断定我的情意呢?”
凛初注视她片刻。
在祝骄没弄懂他眸中的意味时,手上一空。
眼前的身影消失不见。
微风穿过树梢,一片新叶悠然落到她的掌心。
翌日。
祝骄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敲的还是她寝殿的门。
“进来吧。”祝骄脑中不甚清明,只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把脚缩回床幔,想着睡个回笼觉。
敖厌带着小仙童进门,绕过屏风。
本以为她已然起来,谁知隔着仙绡,瞧见个朦胧的轮廓。
“你这女仙!”
敖厌连忙转身回避,顺手将仙童丢了出去,背对着她道:“你怎能如此……就让生灵进你的殿中!”
祝骄这才清醒,听出是谁,立刻想到昨天忘记的事。
坏了,少羿不会死了吧?
时午附着的仙玉一向被她放在书房。
祝骄没想着舍近求远,连忙道:“敖厌,过来。”
敖厌身形一僵。
“你何时变得这么磨磨蹭蹭的了?”祝骄披上外袍,终于等得那神君走近。
随着床幔撩开的动作,敖厌被指节的玉白之色煞了下,却是死死盯着不放。
女仙被殿中热意熏得面颊透粉,侧身拉着外袍,青丝顺着肩背滑落。
敖厌喉结一动。
“又不是没穿衣服,神仙真是个顶个的古板,”祝骄忍不住嘀咕了句,扬声道,“少羿呢?”
敖厌旖旎的心思瞬间消散,道:“你唤我进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别卖关子了,快回答我!”
分明是盛气凌人,却因晚间睡得极好,嗓音不甚有力,还带着一丝哑意。
落在敖厌耳中,只听得软绵绵的,有种撒娇的错觉。
心中不由陷下了一块。
“他在殿外。”
祝骄松了口气。
等等……
殿外?
总不能是那个仙童吧?
刚好敖厌转身。
祝骄撑着床沿的手边泛起一阵光亮,仙玉凭空出现。
【听你这殿外有动静,过来看一眼。】
敖厌绕回屏风后,竟不是离开,而是去给她倒了杯水。
祝骄接过。
杯口沾到唇边,因浸了水意,于那湿润中愈发显出艳色。
敖厌别开视线,解释道:“他总往天界跑,终究不是个法子,以分身扮作仙童,也免得被众仙察觉。”
啊?什么意思?
祝骄有点绕不过来。
是说少羿偶尔过来,有被发现的风险,所以干脆让他长住……
被发现的风险更大了好吗?!
祝骄才不信他这信口胡言。
而且分身……
祝骄内心五味杂陈。
这她熟啊。
“那身份呢?”
混入天界不难,但总要有个名姓职位,不然很快就会被仙官查明。
敖厌接过空杯,道:“本君已然安排妥当,让他顶替了一个下落不明的仙童。”
时午适时出声:【不是下落不明,是昨天刚被他们绑架藏到了凡间。】
祝骄:【……】
“为什么?”祝骄看向他,道,“当年凛初瞒而不报,你那般生气,现下为何要帮一个魔物潜入天界?还是你和少羿达成了什么约定?”
敖厌捏紧水杯,嘲讽般扯了扯唇角。
【敖厌好感+2】
好感变化的声音响起,祝骄回忆着时午昨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