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言而已,师父不必当真。”
又一颗葡萄递过来,祝骄却偏头避开,道:“你别留在君家了。”
她怕哪天回来,君家没了。
剧情还怎么开启?
祝骄不解道:【为什么他对君家有这么大的怨气?自灭家门,亏他想得出来!】
包括现在躺地上的这个,君千歧重伤过不少族人,但她一直视作单纯的私人恩怨。
可现在……
时午:【你该最清楚为什么。】
祝骄气势弱了下去,道:【谁知道一个小小的异象,就真的让君家上下换了一副面孔,捧高踩低得这么厉害。】
冷眼,打压,轻贱……
【人性本就如此,现在最要紧的是尽快解决那几个神君,早日脱身,】时午提醒道,【不然等到男主位列仙班,很快就能查明你动的手脚。】
如今怒火分于族人尚且可怖,倘若尽数集中在一人身上……
更别说她还以师父的身份,平白占了这些年的便宜,被当作救命稻草,被视为信仰支柱。
一旦崩塌,结果可想而知。
君千歧眸光微动:“除却此处,我并无第二个安身之所,师父是要收留我吗?”
“你想什么呢?”祝骄看了他一眼,道,“凡人如何受得住天界威压?”
说者无心,但在君千歧听来却尤为刺耳。
凡人……
是啊,仙凡有别,他们从来不是平等的。
【好感-5】
祝骄早已习惯他好感度的波动,也没有心思多管,道:“谁的安身之所是平白得来的?少不得要去争取。你收拾好行礼,我带你去皇城,以你的实力足以站稳脚跟。”
原著前情曾经提及,男主凭借术士之能,司掌过几年的天象占卜事宜。
后因剑术精湛去了军营,并非亲自带兵上阵杀敌,而是坐镇后方指点沙场。
与女主前世的相遇,也缘于此。
然而,一向百依百顺的徒弟,第一次拒绝了她:“我无心人间富贵,更不想与别人争那些虚名。”
凡人寿命有限,他拼命修习典籍法术,只为早日与她并肩,如何能将时间浪费在别的地方?
祝骄忍不住唾弃:【虚伪。】
明明在剧情里争得那么起劲。
“那你想要什么?”
君千歧几乎不假思索:“成仙。”
然后……渎仙。
祝骄很想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晃醒。
说好的恋爱脑,怎么突然有事业心了?
不管怎么样,以他对君家的杀意,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给他找点事做。
祝骄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话来,干脆直言道:“你不愿去就罢了,师徒情分也到此为止。”
君千歧面色一变,惊怒之下,掩藏着无尽的慌乱:“师父怎能轻易说出这话?”
她如何能用他们的关系作要挟?
【好感-10】
祝骄一瞧有用,道:“谁让你不肯去皇城,名利权势不好吗?”
“……师父觉得好?”
祝骄以为劝言起效了,点头道:“自然,神仙也分三六九等,至高的权位谁不想要?”
呸,她才不想。
无拘无束,自由快活,才是做妖的第一要义。
君千歧袖中手指微曲,极力克制住骨子里的兴奋。
原来神仙也会贪慕权势啊。
多年试探未果,竟是对这种事上心……
他不怨她沉迷俗世而罔顾他的心意,就怕她什么都不求。
只要心有所求,就会生出弱点。
君千歧敛尽眸中的情绪,假意问了几句,才佯作想通,应下了她的话。
离开的路上,祝骄忍不住和时午炫耀:【我的口才是不是进步了?】
时午回想了一番,好似并没有什么惊艳的话术,怀疑地道:【是吗?】
【定然是进步了,你不承认也没用。】
时午:【……那你问我做什么?】
两人斗嘴的功夫,祝骄回了仙府。
关上寝殿的门,刚喝了口水,想着小憩一会儿,就听得——
【少羿好感+5】
【他怎么会在这里?】祝骄如临大敌,清楚不可能无缘无故加好感,连忙放出神识。
确定了方位,祝骄召出佩剑,绕过屏风的瞬间,剑刃横在了那位魔尊的颈侧。
【少羿好感+5】
少羿丝毫不见惊慌,反倒配合地将防身的匕首丢开,道:“姐姐放心,我如何会对你动手?”
装得无害,分明就是一头小狼崽子。
祝骄不吃这一套,道:“少来烦我,从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