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欢喜。
一切平静维持到又一年阴雨连绵。
君千歧上山采药时得了传讯,知晓女仙午时过来。
顾不上被树枝划破的衣角,紧赶慢赶,终于早了一刻钟回到府中。
然后就看到——
她笑意盈盈地躺在摇椅上,那素日与他势如水火的堂兄,亲昵地将一块糕点递到她唇边。
俊朗的青年说着趣事,祝骄一边想着剧情里他没少给男主添堵,一边顺嘴咬住了糕点。
软糯香甜,入口即化。
不愧是受宠的子弟,吃食比男主好太多了。
没等她咽下去,就听到门口传来什么掉落的声音。
祝骄抬头,见那被丢在地上的药筐仍在轻晃,再一看其后……
君千歧的身形抽长了不少,她完整体验了从弯腰俯视到抬头仰视的养成经历。
即便时有风吹日晒,男子的肤色却仍是冷白,又因常年习剑,文弱的书生气中藏着一股凌厉之意。
算起来,还有几个月就要及冠了。
前日听天界众仙八卦,那两个神君也快到了刑满之期。
君千歧沉默着走入院中,见那女仙还有心思走神,愈发不悦。
忽然拔剑,指向他那堂兄。
青年大惊,怒喝道:“放肆!”
君千歧眸带冷意:“滚出去。”
当着祝骄的面,青年更觉下不来台,怒道:“你这畜生,怎敢如此不敬?”
“……我给过你机会了。”
语罢,一剑朝着对方刺去。
他于练剑一途极具天赋,举一反三也是常事,从祝骄那儿习得的剑招,经过融贯演化,已然自成体系。
此番对力度的掌控更是出神入化,青年反应过来时,手上剧痛,剑气竟透过皮肉挑断了筋脉。
青年发出凄厉的痛呼,正要喊人,就见剑尖直冲他面门而来。
没由来的,他确信是要割掉他的舌头!
还是祝骄看不过去,抬袖拂开了剑身,将青年打晕了事。
“我把他的记忆消除了,”祝骄用法力接起筋脉,抱怨道,“你出去一趟受了什么刺激,怎能下此狠手?”
君千歧面不改色地擦拭着剑上的血迹,语气莫名:“师父真是好心。”
“我和他又无冤无仇。”
“可他同我仇深似海,”君千歧在桌旁落座,以法术净了手,细致剥起盘中的果实,轻声道,“倘若有人惹师父厌烦,我定会寻他的不快,至死方休。”
他早已将她纳入领地,可她却始终疏离。
或许神仙都是这般冷情,这些年也该习惯了。
君千歧将葡萄放到了她眼前。
祝骄看着那只修长干净的手,想接过来,不料那手往后一撤。
“逆徒,你耍我!”
君千歧眸中似有笑意,重又向她递得更近,晶莹剔透的果肉沾到了柔软的唇瓣。
祝骄哼了声,有人代为动手,她也懒得动弹,当即贝齿轻咬,含入口中。
君千歧眸色一深,道:“他还有哪里碰了你?”
手筋挑断一次,若有其他……
祝骄愉悦地眯起双眸,没空想他说的是谁,随口道:“没有。”
又听得一句追问:“若我与他处境逆转,多年来受尽君家冷眼的是他,你也会收他为徒吗?”
祝骄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想起原著。
因男主逆天的资质和恐怖的实力,世家子弟们被压得矮了三分,有的甚至毫无存在感。
于是道:“我不是那么爱管闲事。”
“可每次我伤他们几分,师父总会阻拦,又事后遮掩。如此麻烦,为何不干脆放任我杀了他们?”
祝骄脱口而出:“不能杀。”
这些人在剧情里还有戏份呢!
君千歧盯了她许久,低头继续剥着果皮,道:“好,我不杀。”
祝骄拿起方才合上的话本,道:“说到做到,别总让我给你收拾残局。”
“这世间,我所能倚仗的也只有师父了,”君千歧叹道,“师父呢?若我和堂兄起了争执,你会帮谁?”
祝骄想说谁也不帮,别出人命就行。
但这男主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直和别人较劲,只得敷衍道:“帮你。”
“为何?”
祝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青年,又看了眼他,道:“你更好看。”
君千歧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果然安静了。
要说这些年,他的性情实力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唯一不变的,大概是受不得夸。
于是祝骄又补充了句:“你是君家最好看的。”
所以别再问她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君千歧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