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好感终于有了变动。
常琼避重就轻,仅回了一句:“如若可能,本君也不想血流成河。”
祝骄想起,她原本是个主和派,天魔两界的纷争无可避免时,才选择了出战。
祝骄道:“那如若‘不可能’呢?”
“骄骄,”常琼认真地道,“本君也有想要坚守的东西。”
话落,就见那小仙起身,目光是常琼读不懂的复杂,她说——
“你可真是个好神君,祝你长长久久地做稳神仙的位子。”
常琼有些怔忪。
及到瞧不见那身影,才阖上双眸,良久后落下一句轻叹:“本君记下了。”
时午见数值瞬间飙升后,又涨涨停停,随着小妖离开再次停在了“30”。
因结果无差,便没有和祝骄提起。
也是多年以后方才得知,此番交谈,让那位神君做了多大的决定,又是以何等的意志才将一切私欲压回界限之内。
时午意外于祝骄最后撂下的话,道:【你这是心软了?打算放过她了?】
某妖全身上下只剩嘴硬:【你没看那是多难啃的硬骨头!我就是真造反了,也不见得能降好感,不刷了!】
时午:【……】
谁能想到,这几个神君竟是常琼最为坚定。
她既不忍拉她下水,让她背弃信念,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在天界待得憋闷,祝骄称病,翘了每旬的朝会,溜到了凡间。
尚未寻到消遣的乐子,就先等来了天地异象。
祥云凝结,霞光万丈。
瑞鸟齐鸣之际,祝骄掐指算出了异象因何而出。
【我怎么忘了,男主要出世了啊。】
时午提醒了句:【剧情开启前,不能杀他。】
【知道了。】
祝骄一边答应着,一边召来行云。
一路上经过无数山河湖海,才到了那道气势恢弘的朱门之前。
江右君氏,传承千年的术士世家。
祝骄抬头,望向上方逐渐成形的金纹神兽。
——天降祥瑞,日月同辉。
这是原著的描述。
【他一个渣男,凭什么有此异象?】
时午道:【凭他是男主。】
祝骄冷笑:【就因为是男主?】
心念一动,抬手间狂风大作,吹散了祥云。
一片飞沙走石中,成群的瑞鸟四散奔逃。
隐有雷声轰鸣,密布的阴云遮住了霞光。
时午反应过来:【?】
那小妖尤觉不够,一挥衣袖,人间七月,竟是飘起了鹅毛大雪。
祝骄颔首:【不是要异象吗?那就多来点好了。】
时午:【呵呵。】
术士世家最为看重天命,君氏更是常年安排子弟轮值,将星辰异动记录在册,用以推衍诸事吉凶。
原著中,因出世时的祥瑞之象,男主自小被族老寄予厚望。
现在这一搅和……
时午道:【男主会被视为噩运缠身的不祥之人吧?】
祝骄笑得眯起眼眸,很是狡黠灵动:【他不是叫‘君千歧’嘛,顺风顺水的怎么能算‘歧’呢?更遑论‘千歧’。我只是想让男主名副其实罢了。】
时午忍了又忍,道:【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吗?若他当真受尽欺凌长大,知道所有的遭遇全部源自于你的手笔……】
此时的祝骄尚不知天高地厚,无所畏惧地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拿我怎么样?等他发现,‘仙君’祝骄早就‘陨落’了。】
时午被她的话成功带偏,略一细想,觉得有理。
反正是个马甲,死遁之后,前尘往事自然一笔勾销。
祝骄在人间游山玩水,偶尔回趟无虞山,时不时再去天界逛一圈,几载春秋悄然而逝。
两个神君没放出来,男主倒是长大了不少。
是日。
祝骄翻墙潜入君家,没费多少心思,就找到了那道倔强的背影。
哪怕是被罚跪,腰板依旧挺得笔直。
太阳极晒,汗珠顺着少年白嫩的小脸,滑过抿紧的唇角,滴落在地。
见男主没死,祝骄放心了,正要离开,忽见少年身形一晃。
祝骄连忙飞过去,及时接住。
熟门熟路地将他丢回住处,提步欲走,却怎么也抽不出手臂。
少年没有意识,只凭着本能死死抱紧,如溺水之人拼命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别走……”
祝骄听清他的低喃,料想不等他醒过来怕是没法抽身了。
于是一点少年眉心,炽热的法力侵入识海,游走过经脉与肺腑,连同体内的暗伤一并治愈。
少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