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冒出来评价一句,声音很是虚弱,显然刚才谢无期对她起杀心时他被天道规则压制,受到的折磨也不小。
【你怎么样?】程非晚立马用心声回应,语气中不乏担忧。
【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会儿就好。】系统也很担心她,【你好点了吗?】
程非晚松了口气,对自己倒不甚在意:【卿卿不是说了吗?只是气血不足而已。】
系统轻哼,【气血能足才怪。】
穿进书中这一个多月以来,她白日里要应付书中的角色,晚上又要偷偷练功,几乎没有真正放松的时间。每天都把自己绷得紧紧的,身心俱疲,神仙也经不起这么造。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程非晚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立马放柔语气安抚,乖巧的保证道,【接下来我一定好好休息,养好身体,不会再这么贪功冒进了。】
话是这么说,可形势如此,又怎能由得了她?
弱小,不拼,便得死。
而她,死不起。
系统自也明白,到底只是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程非晚好不容易保住自己的小命,总算能喘两口气,可她的运气一贯是极差的,马车刚好拐了入了一条小路,前几日下过雨,路面坑坑洼洼,行路越来越颠簸。
她本就身体不舒服,现下晃晃悠悠的更觉反胃,伸手倒了杯茶,还没递到嘴边就被颠洒了,泼了一半在她的裙子上。
她昏迷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换过,不用想,肯定是符卿帮忙换的,撕破脸皮后反派才懒得伺候她。
“唉。”程非晚叹息一声,无力感慨气恼自己这破霉运,继续将剩下的茶水喝完才把杯子放了回去。
她转头在软榻上扒拉,想找东西给自己擦一擦,夏日衣服薄,湿漉漉贴着皮肤也不舒服。可还没等她找到,谢无期却起身坐了过来,他从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她的裙子。
男人垂着眼,动作轻柔,与方才判若两人。
程非晚一怔,静静的看着他忙活。
半晌,她轻轻一笑,道:“你这个人真的好生矛盾。”
谢无期抬眼,等着她的下言。
“一会儿要救我,一会儿要杀我。”程非晚语气平静,略带好奇的问,“为什么?”
其实她大抵知道原因,但反派本人却未必知道。
果然,谢无期将手帕仍在桌上,不甚在乎的说:“有什么为什么?但凡孤给你的,不论好坏皆是恩裳,你受着便是。”
“太子殿下是君,我是民,对我而来的确如此。”程非晚仰头看他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可对殿下而言呢?你不答,是不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谢无期目光如炬,“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来殿下果真不知道。”程非晚没有回答他,“那我换点简单的问题。”
她顿了顿,轻声问:“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帮我?”
虽然她没有明言,但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因为彼此挑明之后,他真正帮她的也只有沙漠里阻止那些江湖人士侮辱詹晖和温然的尸体、派人协助她安葬尸体那一桩。
“因为你是孤的人。”谢无期想也没想就给出了答案,“除了孤,没有人有资格责骂你、训斥你,你的一切都只能由孤做主。”
对于这个答案,程非晚半点不意外,谢无期的占有欲和领地意识都非常的强。
他把她看作他的猎物,自然不允许旁人有一丝一毫的僭越,哪怕只是说两句都不行。
“那现在呢?”程非晚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男子款式的手帕,他一贯有些洁癖,寻常装模作样的时候也就罢了,现下做他自己竟也会主动用私物帮她擦裙子。
谢无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时间没有回答。
程非晚也没有追着不放,换了个问题:“你讨厌我吗?”
谢无期拧眉,“谈不上。”
得到这种横模两可的答案,程非晚也只是微微一笑,探头看他,“那你喜欢我吗?”
谢无期一顿,回头对上她的目光,眼中并无嘲讽,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儿后,一本正经的反问:“你哪点值得孤喜欢?”
程非晚粲然一笑,“说的也是。”
她如今这幅谎话连篇的样子,的确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可他谢无期不就好这一口吗?
不过是还不自知罢了。
谢无期见她没了废话,也不再搭理,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喝完了茶又打开桌上的食盒,端了两盘点心出来,吃的津津有味。
虽然颠簸的路段已经走完,但程非晚并没有好受过来,反而觉得胃里越来越不舒服,闻见那些点心的香气更觉反胃了。
“别吃了。”她抓住谢无期的胳膊,忍着干呕提醒道,“不然吐你身上。”
谢无期咀嚼的动作一顿,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