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寨外致命一箭,也不是她的臆想。
谢无期,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觅儿?觅儿?”
一声声呼唤将程非晚拉回现实,她怔然收回目光,眼前符卿正一脸疑惑的盯着她。
“想什么呢?”
程非晚摇摇头,挽着她的胳膊浅笑解释:“没什么,睡的太久,刚起来还有点懵。”
符卿没好气的道:“你昨天晚上不会一宿没睡吧?”
“没有啊,我昨晚睡的很好。”程非晚怕她追问下去,立马转移话题,“好香啊。”
解西早已在谢无期身边坐好,正等着小二上菜,她们俩磨磨蹭蹭走过去,符卿扶着程非晚在凳子上坐下,然后坐在她旁边。
四人各自捧着一杯茶,倒是难得的相对无言。
解西胳膊肘抵着桌面,双眸紧闭,指尖用力揉着额头,符卿注意到他的动作,忍不住询问:“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不用你操心。”解西头也没抬,嗓音相较平日略显低沉,说这话时不难听出语气中的冷漠。
符卿气噎:“你……”
程非晚正走神呢,听见他们的对话不禁有些无奈,这俩人的关系,好像更僵了。
她向左摸索着拽住谢无期的衣袖,轻轻拉了拉,然后听见旁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谢无期不得不充当起和事佬,抬起一只手抓住解西的胳膊,另一只手并拢三指搭在他的腕间把脉,半晌拧了拧眉,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门,轻斥道:“逞什么能?”
对上他,解西老老实实,没敢吭声。
符卿瞧见这举动,也顾不得斗气,担忧的问:“发热了?”
“嗯。”谢无期点了点头,一边收回手拎起茶壶给他添茶,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午后开始的。”
果然,一听这话,符卿立马瞪着解西,咬牙切齿的说:“夫君,你就算还在和我闹别扭,也大可不用拿自己的身体同我置气吧?”
他们俩共乘一辆马车,他生了病却不跟她这个大夫说,愣是憋了一下午,这是有多不想和她说话?
解西毫不心虚,淡定的反问:“你是在担心我吗?”
符卿:“……”
他问的是“你”而不是“娘子”,并没有扮演此刻的角色,她却故作不懂,扬起一抹假笑,轻声反击:“我怕当寡妇。”
解西嗤笑,饮了口茶,嘴硬道:“那你且安心,我这人命硬,小灾小病死不了。”
符卿再次气噎:“你……”
程非晚默默扶额,颇有些无奈。
她跟解西接触不多,仅有的了解来看,这家伙吃软不吃硬,特别是在符卿面前。她要是哭,他决计招架不住,但她要是和她吵架,他三言两语就能将她气的炸毛。
毕竟是大反派的左膀右臂,也算是个小反派了,符卿太过单纯善良,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只不过是他对她有情,舍不得用计谋罢了。
程非晚第二次悄咪咪的拽了拽谢无期的衣袖,这次对方不再是单纯的照做,还反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提醒。
“我记得医馆里有一种治疗热病的药,粉末沏入茶中,味极苦,但是效果很不错,来的时候好像带了一些。”
符卿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瞥了解西一眼,附和道:“带了,在马车里,我去拿。”
话落,她起身离开。
解西愣愣的看着,颇有些不知所措,却又阻拦不得,他偏头望向谢无期,无奈的唤道:“哥哥!”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意思也很明显:咱俩才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要帮她欺负我?
谢无期似笑非笑,语气戏谑:“嘴硬是病,得治。”
解西:“……”
他默默低头,趴在了桌子上。
符卿速度很快,不过店中小二也不慢,她回来的时候菜肴已经上的差不多了,谢无期喂着程非晚吃的正欢,解西则跟死猪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那些上楼收拾东西的随从们也都下来了,在他们旁边围坐了两桌,正吩咐小二点菜。
这会儿天光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吃饭的除了他们这群刚来的人,只有对面稀稀拉拉的坐了两桌,时不时朝他们投来好奇打量的目光。
符卿谁也没管,兀自走过去,打开手中的纸包将药粉倒入茶杯中,添了热水用筷子搅拌均匀,然后轻轻拍了拍解西的肩膀,故作温柔的道:“夫君,该吃药了。”
解西抬起头来,露出紧绷着的一张脸,他余光瞥了眼黑乎乎的药,隔老远都能闻见苦气。
“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这药就不用……”
话未说完,就被符卿假笑着打断:“不行,药已经沏了不能浪费,而且夫君要是半夜病的更严重,还得劳累人起来照顾你。”
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