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有些吃惊,却也没什么波澜,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她跟你说了?”
“现在还重要吗?没事了。”
两人不再言语,草草就挂断了电话。
蒋媛并非有多可恶,只是功利罢了,邹云斐一点也不恨她,即使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温暖。
从他记事起,家里就很少有蒋媛的身影,大多数时间都是父亲邹诚陪着他。
当他和骆咏由分手后,颓废数月后,蒋媛和他父亲邹诚也以离婚收场,他不清楚两人的婚姻关系,只觉得他们相敬如宾,他也没有问过。
而蒋媛,似乎也很果决,没有任何停留地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今天这通电话,是他为数不多地打出去的电话。
电话在手心被死死捏住,显出白痕,几乎要将手机捏碎。邹云斐不敢再看里面的人,视线一直望着街角的中心广场,眼里渐渐出现重影,渐渐有些酸涩。
夜幕降临,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骆咏由见邹云斐还坐在角落的位置,没有动静,她上前打算探究一番。
“下班了诶......”她提醒道,想让他快走,她们好关店锁门。
“小由,你们先走吧,我来锁门。”周舟从后台出来,看着角落的两人,悄悄地笑了笑。
“哦哦,那好吧。”骆咏由回答,她随后又看了看还坐在沙发上的人,犹豫了片刻,“我们走吧,反正你也要回去,顺路......”
她想蹭车,多点机会给展昭和二黄表现,好在邹云斐面前立好形象。
邹云斐抬眸,眼底有化不开的怅惘,看着她脸上的淡淡笑意,喉间有些发硬,“......走吧。”
起身瞬间,他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才从店里离开。
骆咏由能察觉邹云斐今天似乎不太对劲,也没多想,跟着他出了店。
周舟看着一同离开的两人,有些感叹,心想这骆咏由速度也太快了,现在都已经一起上下班了,不会是住一起了吧?
“今天你想吃什么?”骆咏由看着前面,用着随意的语调问道。
她还是很有职业精神的,既然他付了工资,当然她也得尽职。
“不用了......”
“那也行,你等下先送我去收容所呗,顺路,我把它俩放回去。”骆咏由开口,脸上挂着一贯清爽的笑容,此刻刺得他心有些发颤。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骆咏由问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于他一直盯着自己。
“没有东西,走吧。”邹云斐摇了摇头,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楼道的灯恍恍惚惚,几只小蚊子围绕着似乎飞来飞去。
“我大门锁已经换好了,既然你今天不吃宵夜,那我就上去拿个东西就下来了。”骆咏由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说给后面的人听,慢慢走上五楼。
大门是指纹解锁,两人走上五楼,骆咏由挪到旁边等着他开门,后面的人却迟迟没有上前,她疑惑转头,邹云斐正看着她,眼里积淀着忧伤。
“怎么了?”骆咏由觉察出不对劲,开口问他。
邹云斐深深地看着她,“小由……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啊。”骆咏由有些惊讶,从两人重逢之后,一直没有提起过这些问题,怎么今天突然问起。
“那就好……”他轻飘飘回了一句,没有了后文。
“现在我在你身边,你......觉得不适吗?”邹云斐盯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漏掉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适应啊,你干嘛突然问这些?”
骆咏由看着他不太对劲的眼神,也想要探究一番。
身上传来一阵紧密的温暖,将她裹住,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就问问,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有些愧疚......”
“愧疚什么?”她没挣开面前这个人的贴近。
“没什么......早点休息......”邹云斐放开她,目送她进了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都没有见到过邹云斐。虽然她有晚班,但是被周舟以不同的方式调成早班,避免了晚上下班一个人回家的状况。她旁敲侧击问过周舟,没有得到解答,最后还被周舟调侃了一番。
前段时间能天天看到他,最近没看到会不自觉想起。她觉得这样的情感不好,却又抑制不住。
夜晚时分,浓重的也是与室内明亮的灯光形成鲜明的对比,骆咏由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播放的综艺节目,有些无聊。这两天邹云斐没有联系她,她也就没去问需不需要她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