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性质恶劣程度而言,只张贴一个榜,恐怕不够吧?”
说着,沈湛走到孙主任面前,拎着他衬衫两侧往中间轻扯了扯,温声地勾着唇角:“希望主任以后遇到这种事也能实事求是,一碗水端平。”
他凑近些,压低气声一字一句说:“这个年纪正是孩子三观塑造期,您可千万别公然徇私啊。”
孙主任被他气场压得止不住倒退了几步,顿时面如土色。
沈湛说完,还帮孙主任拍了拍衬衫衣领上的灰,转而看向夏梨茉,神情变得柔和:“走吧。”
夏梨茉有些愣滞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恰逢放学,班级走廊外吵吵闹闹的,夏梨茉回到自己班级,沈湛在门外等她。
黎姝先是看了眼慵懒倚在走廊窗边的沈湛,又俯身弯腰,关切地问夏梨茉:“怎么样了?”
夏梨茉将书本依次装进书包里:“没事了,余洋会道歉的。”
黎姝点点头,眼神示意了一下沈湛,又压低声音:“他怎么来了啊?”
夏梨茉微怔,将视线放到门外的身影。
这时刚巧有几个在走廊打闹的男同学撞到他身上,怀里书本掉了一地,几个孩子转身,目光撞上他面无表情的脸,连忙低头跟人道歉。
他眉骨微抬,垂着睫漫不经心地弯腰捡起地上的书,轻递给那几个孩子。
卷翘低垂的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几分,夏梨茉唇瓣微抿,拎着书包往外走:“我明天跟你说。”
路过后门时,耳旁传来班里几个女生看着沈湛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刚走到门口,沈湛就微弯下腰,把她手里的书包接过来松松地拎在手上,微微弯起唇角:“回家。”
日落西山,天幕撕裂开层叠的烈焰,晚霞如油画般淋漓,整个操场都被涂满水红色的颜料。
夏梨茉慢吞吞地跟在沈湛身后,沉静乖巧地垂着睫,心里有块地方正潮湿着,铺满在眼睑下的阴翳也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其实遇到这种事情,她还是有些后怕的。
哪怕刚才在办公室里表现的如此淡然,但在面对老师质疑的那一刻,她还是难掩鼻酸。
要不是沈湛赶到,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女孩想着想着,脚步就停了下来,她咬着有些干燥的嘴唇,这才发现虎口处嫩白的肌肤被她掐出几道鲜红的印记。
都是刚才努力掩盖泪意时划拉出来的。
心底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夏梨茉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建设许久的心理防线也在顷刻卸掉鼻尖微酸,眼眶里酝酿出朦胧的泪意。
走在前面的沈湛听到身后停滞的脚步声,顿住步伐,转过身来,看到她小小一团在后面低垂着眸,攥着手心闷闷地站在那儿。
他长腿迈开,踱步回去。
夏梨茉用力抿进唇,指尖陷在手心,准备将这些情绪深埋进土壤里,突然,有一只宽厚又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发顶上,轻而缓慢地揉了几下。
女孩微愣,身体几不可查的颤了几分。
“你做的很好。”男人的清冽低哑的嗓音在头顶传来,敲打着她的耳膜。
胸腔里的心跳在顷刻被放大,一下一下的跳跃着,而耳垂的神经也有力频繁的躁动。
“是吗?”
夏梨茉眼睫微湿,鼻端缀着薄红,那努力隐藏的平静里略带了几分哭腔。
“嗯。”他慵懒磁性的音色仿佛有着安抚人心的魔力,轻而易举的将她心口那点褶皱抚平。
有滚烫的泪从眼眶里滑落,啪嗒一下滴在脚边的土壤里,很快便被晒干,氤氲。
她用袖口揉蹭了一把眼,吸了吸鼻子,软声嗫喏:“谢谢。”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没什么重量,却让夏梨茉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膨胀。
她吸了吸鼻子,回咽下抽噎声,抬着眸看向沈湛。
黄昏昏聩闷热,沈湛的侧脸像被泼了一层浓郁的色彩,那深邃的眼珠被日光衬的宛若清澈见底的琉璃。
夏梨茉觉得自己此时的模样一定狼狈极了,她嗫嚅着唇,一时之间有些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
“要不要吃蛋卷?”静谧的气氛里,他语调懒散的开口。
她还没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纤长的睫眨了下,模样呆呆地:“啊?”
“你们校门口有买。”
听他这么说,她也延迟感到胃部传来的饥辘感,缓慢点头:“好。”
两人继续往前走,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鼻息细腻纤长。
学校有些吵嚷,有碎金掉落在脚边,她踩了一路,最终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嗡里嗡气地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那样说呀?”
“哪个?”
“就是,”夏梨茉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很乖。”
男人桃花眼微挑,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