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可是好心劝你,你不听,那你去就问问那些婆娘,哪个有本事出去帮工赚钱?!”瘸腿男脸上冷笑更甚,“一个个连洗个衣服做个饭都干不好,还找女的当武术师傅,简直是昏了头!”
“我看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就是故意跑到这来消遣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说完,他拖着那条瘸着的腿挤开周围凑过来看热闹的人,跌跌撞撞地往一个方向走了。
闻清韶环顾了一圈外面的人,大多数都是男人,一个个对着她指指点点,为数不多的女人也缩在那群男人后面,对上她的目光也是躲躲闪闪。
这时,忽然有了个小孩踢着毽球,跌跌撞撞跑了过来,路过她身边时压低声音悄悄说:“我娘说让你们快走,下次多带点人再来。”
说完,就追着踢飞的毽球跑远了。
他们这次出门,只带了个赶车的小厮,看起来还不够壮实,而他们两个一个是长相娇俏可爱的娘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咳咳嗽嗽的病弱郎君,哪个看起来都不抗揍。
小孩就算再早熟,眼睛也难藏得住情绪。
闻清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单臂端着一大盆衣服的大娘,手臂的流畅健康线条隔着单薄的麻衣也能看出来。
闻清韶眼睛顿时一亮,上前两步就要朝大娘走过去,这时旁边忽然涌出一大波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为首的正是那个瘸腿男,他对一个高大粗犷的男人点头哈腰道:“陈老大,就是他们,他们一看就很有钱!”
闻清韶眯了眯眼:这是想要打劫?
陈老大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却假装客气地用蹩脚的官话文绉绉地说:“两位既然我们这个小地方,那就是朋友,朋友看到我们吃不饱穿不暖,是不是该有点表示?”
瘸腿男:“把身上之前的东西都拿出来,不然我们兄弟几个动起手来,没轻没重,磕到碰到了哪——那可就说不定了。”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闻清韶脸上毫无惧色,甚至有着隐隐的兴奋。
“?”这有钱人不会吃酒喝肉把脑子吃傻了吧,他这边几十个身强体壮做惯了体力活的成年男人,而她们只有三个看起来一个比一个不能打,一旦对上只有挨揍的命。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你照顾好二郎,别让他被误伤了。”闻清韶转身对着车夫叮嘱一声,又安抚地捏了一下贺余生的手,便不退反进地迎了上去,站在那群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的壮汉面前,嘴角甚至还带着笑。
车夫点头应是,看向这群倒霉蛋的目光充满了隐秘的同情:竟然有人敢打劫,她能把他们手都掰断。
陈老大却难得地动了动他不发达的脑子:他们为什么不害怕,难不成他们在周围还埋伏了人?
瘸腿男却眼神猥琐地对着她上下打量:“这个小娘子该不会是打不过想投降吧,真是太识相了,我还没尝过京城千金大小姐的滋味呢哈哈哈哈——”
贺余生货然看向他,目光锐如冰冷的刀片,竟把他骇得踉跄后退一步,车夫目光更加同情了,惹了郎君可不就是挨揍那么简单了。
闻清韶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眼里的笑意却泛着刺骨的寒意:“希望你等会用你的瘸腿跪地求饶的时候,嘴还能这么臭。”
“兄弟们上啊,给我狠狠教训她!”
陈老大看了他一眼,狠狠扇了他这个没规矩的手下一巴掌:“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他也懒得动脑子,反正这一片区域都在他的统领之下,树上有几只鸟都逃不过他的监视,他们再怎么也藏不了几个人。
“兄弟们,还不好好替我招呼一下我们的客人。”反正这一片区域都在他的统领之下,树上有几只鸟都逃不过他的监视,他们再怎么也藏不了几个人,“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本事!”
话音还落下,就有一个壮汉猛然弹出,举起婴儿脑袋大的拳头就向那柔弱娇俏的娘子砸去——
许多人不忍地别开头:啧啧啧,好好一个娘子,非要逞强,这下好了,他这一拳头下去,她的脑袋恐怕都要被砸穿。
但出人意料的是,闻清韶一个侧身,很轻松就躲过了那一拳,反倒是那个壮汉收力不急,一个踉跄摘了个跟头,狼狈得很。
壮汉怒吼一身,两脚重重往地上一蹬,两拳左右夹击袭来,力道疾而重,甚至能听到急促的破空声,众人暗暗心惊:刚才那小娘子是运气好躲了过去,这次恐怕要完了!
是有人要完了,但绝不是闻清韶。
只见她轻飘飘地伸出两只手,就在众人嘲笑她螳臂挡车之际,那两只加起来还没壮汉半臂粗的手却爆发了巨大的力量,一个错身稳稳抓住那可怖的两拳,然后猛然下腰将壮汉整个人凌空掀起——
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动作行云流水,整个过程不过一瞬,甚至只有一眨眼的功夫,真正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