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连忙拍了拍他的背,随意的动作像极了给生气的浣浣顺毛。
被他这么一打岔,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点。
查案的事情再怎么心急,也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贺余生委委屈屈地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里:“我的错。”
“说了是我的错了。”闻清韶无奈之余有些心虚,连忙哄他,“之前和你说的穗子也在落雨坊订好了,但要等一段时间去取,但我保证,一定好看。”
“好。”贺余生见好就收,没再蹬鼻子上脸。
两个人静静抱了一会儿,然后他将下巴搭在她圆润的肩头上,说:“明天进宫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身体有恙……”闻清韶下意识拒绝,但腰上的手臂一收力,将她的话打断,“就——就在家休息吧……”
“不要。”贺余生表示拒绝,手上的力道没松,“我想陪你。”
闻清韶感受到他的好意,还是点头了:“……好吧。”
贺余生笑了,用脑袋蹭了蹭她的颈窝。
痒痒的。
闻清韶也笑了。
怎么这么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闻清韶抬起手来,想揉揉他的头,但触不及防愣住了。
刚刚……还像有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她的美人骨。
“奖励你的。”郎君低沉的笑声响在耳侧。
那是他的嘴唇。
那是一个吻。
闻清韶脸蹭的一下全红了,她晕晕乎乎地想:他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但还没等她想明白,贺余生就打断了她。
她被他牵着到床边,坐下后两个人的手也没分开。
“吴妈没跟你一起回来吗?”贺余生转移了话题。
闻清韶果然没再深想,回答他的问题:“没,她怕连累我……”
说起这个,闻清韶又不免有些难过。
哪里是她拖累了自己,明明是自己拖累了她。
贺余生察觉,又揉了揉她的头安慰:“没事,别担心,等查清了案子,还了岳丈的清白,一切就都解决了。”
“嗯。”闻清韶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意外。
第二天早上,贺余生看着凭空出现在桌案上的纸条,脸色极差。
一旁的闻清韶看见,心中了然:“你有事的话就去吧,我一个人进宫也可以的。”
贺余生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没事。”闻清韶踮起脚来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下次我们再一起。”
“好。”贺余生有些沮丧地抱住了她。
两人温存了一会,就动身出了府上了马车。
车夫先将贺余生送到了木音阁,才又启程送闻清韶往皇宫方向去了。
贺余生站在木音阁门口目送马车离开。
甘草听见动静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跟个望妻石一样的郎君,一时无言。
郎君自从成家以后,这哀怨可怜的味儿就没散过。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郎君,主子已经到了。”
语气恭谨,动作却随意,毕竟隔墙有耳。
贺余生这才回过神来,神色淡淡地颔首:“走吧。”
甘草领着贺余生往木音阁内走,又进了之前那个药房。
药房还是那股药草味,但是比之之前却被清理得十分干净整洁。
一看就知道被精心打扫过。
贺余生的目光从药柜上整齐的瓶罐上扫过,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两人。
其中一个身影是老丈,还有一个背对着他隐匿在烛火的阴影之下。
贺余生走了过去,与老丈并肩,作揖行礼:“参见殿下。”
态度恭谨却不卑微。
他与这位殿下算不上主仆,不过是交易合作的关系,自然也不用把姿态放得很低。
那人转身,紫色的衣袍从阴影中伸出,金腰带上的红穗玉佩随着动作微微摇晃,泛着清透的光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