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感受到她的注视,唇角悄然弯了一瞬,面上仍旧沉静地点头:“嗯。”
“真的吗?”闻清韶说话间又极为自然地往外钻出几分。
整个人几乎趴伏在他身上,扯动摩擦的过程中,衣襟又被扯开大半,雪白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色。
偏偏她又丝毫没有这个自觉:“吴妈她现在在哪里?”
贺余生猝不及防又被迫撞进满目春色,当下只觉腹下一紧,搭在身侧的手又颤栗起来,那是兴奋的战栗。
他忍不住低低喘了几下。
“你没事吧?”闻清韶以为是她压得喘不过气来,正欲从他身上爬下来,就被他单手托着臀部往上一提,两人身体避无可避地紧贴在一起。
动作竟是意外地强势。
闻清韶一愣,正有些错愕疑心,就发现他已经极为自然移开手落回到了腰间,动作是知分寸的亲近,不会让人感觉冒犯。
“我没事。”
她抬头,颈脖的线条流畅动人,目光有些出神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她听见他说:“吴妈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落雨坊了。”
她猛然回神:这么巧?
“二郎,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闻清韶有些激动和开心,“刚好我和林三娘约了去落雨坊!”
“我知道的,你跟我说过的。”贺余生虽然对那句心有灵犀很受用,但是也想让她知道自己认认真真记下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是哈。”闻清韶尴尬之余却是有点感动,赶紧保证,“二郎,你放心,我一定会挑一对好看的穗子的。”
“嗯。”贺余生低低应了,他一直愿意相信她。
“真好,我倒时候就能见到吴妈了!”闻清韶很开心,当即决定,“我明天就去落雨坊!”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什么,一骨碌从贺余生身上爬了下来,规规矩矩躺好,闭上了眼睛:“二郎我们早点睡,我明天还要早起去落雨坊,一定要养足精神!”
“……”贺余一时生无言,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和沮丧,他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软香温玉在怀,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泡汤了。
贺余生心中的落差可想而知,但看见身边娘子满眼笑意的模样,又觉得不算什么了。
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值了。
“好。”他也跟着弯了弯唇,笑意漫上眉眼,“睡吧。”
将近晚秋,加之下雨,天色暗得越发早。
两人闹了许久,外面的天色也已暗了下来,此时入睡,正好也省了点灯熄灯的功夫。
闻清韶也不知是太信任他,还是太信任自己的怪力,哪怕此时孤男寡女同处一个被窝,她竟也渐渐有了睡意。
许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她确实累了,没过多久,本来有些慌张凌乱的气息渐渐平缓起来。
房内静悄悄的,没一会儿暗色便透过精美的窗纸涌入房间,笼上床幔,又掩住了两人眉眼。
贺余生悄然转头睁眼看去,只能隐约看见身边娘子柔美的轮廓。
他凝神静气,等眼睛适应黑暗后,就用目光细细描绘着她饱满的额头、她精致的眉眼、她小巧的鼻唇、她圆润的下颌……
这么娇俏可爱的娘子,真的就是他一辈子的爱人了。
想到这,他沉静如暖玉的目光突然燃起了火,愈来愈热,愈来愈烈——
他的手烫得吓人,先前被娘子捂着吹气的感觉似乎还没散。
他的唇渴得发慌,喉结不听滚动吞咽口水也不能缓解一分。
他内心深处的渴求从始至终都没有缓解——他想将她拆骨入腹血肉交融,他想亲吻她的每一处肌肤,让她全身上下染上自己的气味。
理智和渴求在撕扯争斗——
从一开始,后者就势如破竹,前者溃不成军。
没过多久,后者便占山为王,前者缴械投降。
他一定要做些什么。
贺余生看着闻清韶恬静的面容,如是想。
一点就好。
他像是被蛊惑一般倾身向前,暗色的阴影笼罩了她整张脸,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有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眉间。
很轻。
轻到贺余生自己也不确定,这个吻到底存不存在。
他怔愣着伸手碰自己的唇,温热湿润的触感无限放大,占据了他灵魂深处——
他全身的血液都逆流凝聚在了脸上,撑着床榻的手失血发白到颤抖。
他真的亲上了吗?
那是一个真正的偷吻,隐秘晦涩而阴暗卑劣,充满欲望却又克制怜惜。
但那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柔软温热,似乎连余温都是甜的。
这一认知不断地冲击着贺余生的大脑,他的理智再一次摇摇欲坠起来!
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