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吃着怎么样?”姜善宁等了几息,本以为萧逐不会答话,正要说下一句时,萧逐低声说道:“尚可。”
姜善宁双手撑在床边,倾身探去,嗓音清甜:“殿下,好吃就多吃一些,以后我每日都给您带。”
萧逐抿了抿唇角,眸光晃动。
轻轻抬眼时看到姜善宁水润的杏眸,一眼望得到底,完全没有任何贬低和轻视,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是将他当作了朋友。
萧逐胸腔里忽地怦怦,他不动声色的转开目光,唇齿间充斥着糕点甜腻的味道。
“对了,殿下您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姜善宁问道。
那日萧逐发烧昏迷,她草草看了一眼,只记得他身上的伤很重,郎中给他包扎后姜善宁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的伤。
今日看的时候发现他的脖颈处露着一些绢布,身上的伤被衣裳遮住看不到。
萧逐面色一僵:“多谢二姑娘关心,我身上的伤并无大碍。”
……那般重的伤也就只有他会说并无大碍了。
姜善宁见他并没有多说的意思,便识趣的没有再问。她想他若是伤得太重,撑不住的时候自然会唤郎中。
又过了会儿,姜善宁犹豫着道:“殿下,我手腕上的伤已经上药了,都快恢复好啦。”
她将袖摆拉上去一些,露出莹白的皓腕,腕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基本看不出来了。
虽然萧逐没有问起,她还是想告知他一声。
萧逐沉默看着,眸光淡淡,嗯了一声。
大约小半个时辰,菘蓝就买来了饭菜。三菜一汤,倒是色香味俱全。姜善宁执起筷子,依旧在每道菜上夹了一筷子,才将碗碟推到萧逐面前。
萧逐慢条斯理吃着,姜善宁坐在旁边一直跟他说话:“殿下,我明日来的时候给您带几本书吧,您平日喜欢看哪种书呀?”
说完不等萧逐回答,姜善宁自问自答:“我最喜欢看话本啦,里头的故事看上三遍也不觉得腻烦,赶明我给殿下带几本来看看。”
又想到了什么,姜善宁整个人蔫蔫的:“但是夫子布置了课业,这段时日要将诗经读完,还得据此写一篇文章,我都没时间看话本了。”
“对了,殿下您还没说您喜欢看什么书呢?”
萧逐眉心蹙了蹙,终于等到姜善宁停下话头,他从善如流说:“什么都好,多谢姜姑娘。”
这里什么也没有,他平日里确实没什么事做,每日就等着姜善宁来,枯冷的院落才像添了些生气。
他至今不知道姜善宁有何目的,不若先这样顺水推舟,以不变应万变。
“放心吧,殿下,包在我身上。”姜善宁拍了拍胸脯,话匣子打开,又说:“那我再给您带笔墨纸砚,您若是想写字的话也有用具。”
“还有还有,我得让家丁再搬来一套桌椅,要不然都没地方读书习字。”姜善宁摊开手掌,有条不紊的规划,说一条就弯下一只手指。
萧逐等她说完,才不疾不徐问道:“二姑娘做的这些,侯爷是否知晓?”
“啊?”姜善宁一怔,敛了敛飞扬的神色,“我阿爹,他近日一直在军中,不曾回来,所以应当是不知晓的。殿下放心,我在侯府还是有说话的一席之位的。”
也不知萧逐信了没,姜善宁看到他眉目疏朗,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