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南;“是呀,他回来有2个月了。我楼上的业主居然是他你能信?”
之南把前因后果给云升简单同步了下,说:“世界真小。”云升心说你还在我的房子里住了3个月呢,又觉无趣,提起那个房子他就一脑门子官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日送她回家后,下到车库,方渝的母亲给他打了个电话,孩子晚上有点儿发低烧,根据以往经验,夜里体温要降不下来,就得上儿童医院挂急诊。西城太远,而城际花园就在医院附近,他索性找了个商务酒店住下,果然凌晨就得走路去挂号。儿童医院门口路窄车多,长年24小时拥堵。等孩子到了输上液,方渝埋怨母亲自作主张联系云升,老人又开始劝他们复婚,最后孩子情况稳定下来,大人们则闹个不欢而散。
闹完他去上班,忙得冒烟,如果不是那件事成功破壁,云总根本吃不上米檬的瓜,人生第一次见识了饭圈的次元。等他开始刷社交媒体的时候,已经官宣此事与编辑无关,他才放下心来。
之南既然无意再提那件事,他也不便打听。云升打开交通台听着路况,之南有上车犯困的毛病,索性睡起了回笼觉。
肖氏夫妇一家和他们在百河湾营地前汇合,之南收到陈淼的信息说白天家里有事,下午晚一些再加入,让他们把晚饭的任务留给自己。少了一个有经验的队员,搭帐篷和天幕的进度就有些曲折。四个大人携手干体力活儿时,又不由想起在高中时秋游的趣事,倒也乐在其中。
百河湾最出名的游玩项目是漂流,孩子们太小不适合参与,大家就往河边走,淌水、打水漂。到了一处平坦清澈的卵石滩,孩子们可以撒欢儿一下。之南和云升坐在河滩隆起的一块地上,看肖骏带着姐姐叠石块儿,很快河滩上就垒起了一叠叠的高矮不一的小石笋。妹妹处于尚无法建设只能破坏的生长期,姐姐叠一摞她推两摞,引出一场天伦之乐之互扯头花的精彩好戏。路莘抱着妹妹跑过来塞给云升:“云升你帮我带会儿,我去个洗手间。”
云升自己的女儿只比妹妹大几岁,一时半会儿他还罩得住。他把妹妹被扯乱的头发散开,用手胡乱梳理了一下,发现接下来就不知道从何处着手。之南笑着叹口气,把头绳从他手里接过来,重新理顺了小姑娘的一头软毛,松松地编起小辫儿来。她随口问云升:“最近常见女儿吗?”云升答:“一般周末见,过两天带她去香港迪士尼。”
他翻出手机相册递给之南:“她叫云笑。”之南敷衍地看一眼,学龄前小少女就没有不好看的,说:“你们家人的名字好像都很好听,我记得你有个堂姐叫云蓝,像小说女主的名字。”云升笑笑:“我还有个堂弟叫云逸,是不是也很男主?”
之南有点上头:“嗯,就你的有些市侩,跟买股票似的,我算知道你为什么会入金融这行了。”
云升扬起眉毛,他的名字是云母从“坐看云起”得来的灵感,取了个同义,而她居然是这么解读的!
之南意识到自己僭越,打算也给云总顺顺毛:“对了,你女儿身体还好么?你小时候不是哮喘了很长时间,会不会遗传?”
云升一时间五味杂陈,想起了年少时那些黄昏下,有一搭没一搭的东拉西扯,她竟全听在耳里,又被碰触了某根久去不净的倒刺,莫名就失了分寸感,反问道:“那你呢,还总痛经吗?”
之南没来得及从惊恐惊讶还是惊吓中选一种情绪表达,路莘回来了,把妹妹一把抱起说:“快5点了,咱们回营地吧!”
四个大人两个孩子向河滩相反的方向走了20分钟,忽然发现似乎转向了。在林地里步行常常会遇到类似的情况,因为树都长得差不多,或是同一条路从不同的方向看会觉得不一样。遇到标识不清的景区很容易迷路。
山区信号不好,手机导航不是严重延迟,就是停滞不前,带着孩子,路莘有点儿着急,一个劲儿催促肖骏想办法找路回去。之南看了看景区地图说,“咱们的营地在正北,只要遇到岔路不偏离北,应该就能走回去。”她拿出手机调出指南针定位了一下,指着左斜前方“走这边”。
大约走了10分钟,遇到第一个岔路,在之南的指引下又走了5分钟,路边的景色变得熟悉起来,路也平坦宽阔多了。路莘大乐:“诶呀你可以啊!我都不知道手机里那个指南针是干嘛用的!”
云升不紧不慢地跟上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记得你以前连津城的路都不认得几条,现在方向感这么好?”
之南:“噢,大学时交过一个户外达人男朋友。”
云升:……
之南:“云总觉得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云升:“不敢不敢,应老师你充满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