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公子可知,我为何请你过来?”
厢房里的陆谦神态散漫,手里把玩着酒杯。看向薛宝钗的眼神,带着针芒。
“小子不知。”
砰!
陆谦猛地投掷酒杯,玉碎崩的满地。他一副含笑的样子,道:“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他看似读书精进,其实心中别无所求,对我的一些手段嗤之以鼻。但是,他变了,变得汲汲营营、满腹谋筹。”
薛宝钗看不透陆相的深意,只能由他继续说道,自己全做个木桩。
“我当时还心想,这才是我的儿子。可是......”陆谦的眼神一瞬凌厉,有些咬牙道:“在他身边的探子却说,他此番改变,全因着一位姑娘。”
到底是人臣,陆谦的气场不是薛宝钗受得的。她的额间冒出细汗,就等着陆谦问责。
谁知......峰回路转,陆谦又道:“你是他的同窗,在官场上,同窗之谊亦是一种庇护。他爬得越高,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这话说得薛宝钗糊涂,看向陆谦的眼神里带着迷茫。
“你的底细我早已摸清。既得皇子看重,又得公主赏识。你的人脉,与他亦是有利。只要你劝他迷途知返,不陷入□□。再互相庇及,官场上,你二人将无出其右。”
原是这般。
薛宝钗松了口气,实话道:“陆兄对我并不交心,此等重任,恐是接不得。”
“无妨。”陆谦摇首,“我只是看重你的人脉,嘉骥那里,自由我言说。”
话到这等地步,已然是不可推拒的。薛宝钗只能应下,有几分试探:“小子还不知陆公子心系何人?”
“这你无需知晓,只需完成我交代的任务。”
“可小子若是不知何人,如何相劝?”
“薛公子,”陆谦倚靠着桌边,几分戏谑:“这正是交心时刻,何故清楚?误打误撞,才显得更有诚意。”
不愧是官场的老狐狸,连亲儿子都算计几分。
薛宝钗不敢奢望他如何的良善,只求小心行事。
待薛宝钗走远,陆谦的心腹问道:“大人既知薛姑娘是少爷的意中人,为何如此行事?”
“当然是一种试探。”
“哦?还请相爷明言。”
“她若是据理力争,有着与我儿相伴的心思......就绝不会接下此任。反之,她若没有,正好在情未浓时,借她的手早早绝了嘉骥的心思。”
“可儿女之情,怎能看透?相爷怎知她心中一定没有少爷?”
面对心腹的相问,陆谦几分追忆:“因为......情之一事,踏进去了,便毫无道理,更无理智。她,太清醒了。”
退居谪仙楼,薛宝钗一肚子的心事。见到贾母也木着张脸,兴致缺缺的样子。贾母见了,正欲相问,却见林如海也木着张脸。这一个两个的。
不等贾母追问,林如海黑着脸,招手让车夫去套马车。回到府上,贾母脸色并不好看,几分责问:“如今林大人官居高位,全已不是我能高攀的,是吗?”
林如海担不得不孝的名声,只能黑着脸,对黛玉呵斥道:“还不跪下!”
“怎么?如今要在我这寡母面前使威风?”
见贾母愤怒,林如海只得道:“我本还想为你留几分颜面,却是不能了。黛玉,还不去和你外祖母说个清楚!”
黛玉浑身一震,不知道火怎么就烧到了自己。几分困惑道:“父亲,女儿心中不解。”
“还心中不解?”林如海一声冷笑:“陆相要让他儿子纳你为妾!”
妾!贾母心中大骇,且不说她国公府的门第,就是林家家主的嫡女,也全无做妾的道理!
“陆相这全是以势压人!就是告去圣上那里,我们也是不怕的!”
见贾母微怒,林如海直摆手:“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故?”
“因为陆相还有后一句,聘为妻,奔为妾!”
贾母跌坐到圈椅上,脸上血色全无。林黛玉亦是心中一震,急忙辩解道:“女儿和陆公子,绝无私情!”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林如海大怒,招呼丫鬟圈禁黛玉与院子里。
“你就在院中反省,等七日后过陆府的门!”
宛若晴天霹雳,打得黛玉措手不及。她将求救的目光投掷薛宝钗,见其点头,才稍加安心。
夜深了,薛宝钗买通下人,去见黛玉。只见此时的黛玉已然哭成个泪人儿。
“我没有与他有私,事情的真相,薛兄是清楚的!”
这等事儿,薛宝钗心中已是有数,索性说起白日里的事情。林黛玉也是通窍,明白了几分。
这事情全是陆谦的谋划,只不过他弄错了人,这才使黛玉平白招了祸。薛宝钗知晓全事皆因在己,有心道:“看来,只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