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局改造,再行送入三途。”
“!!!”冷酷霸道的特助伍文曲表情崩裂,差点要哭了,入职多年第一回当面驳了司白的话,“先生,如此行事当真不妥啊!”
司白冷静地看着他,很愿意听取他的建议,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伍文曲反手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连忙说道:
“地铁修建最重要的是地势路段,但修建前的选址细则需要风水大师来调改。
当初这个地段的确是有一片小坟冢,迁坟前施工队请人做法事过了阴路,告慰了亡灵,以确保后续施工能正常进行。
先生,此桩事算是我们抢占了他们死后的住所,虽然他们肆意逗留人间有罪,但两厢对比,是可从轻发落的。”
“而且先生,他们鬼数众多,又全是七老八十的老鬼,身体状况本就不佳,在人间逗留多年,阴气被阳气蚕食了不少,若再行劳动改造,恐身体吃不消,给调查局的财政造成不小的负担啊!”
那头挤做了一团,比鹌鹑还鹌鹑的老人家,齐齐向伍文曲投去了热烈而欣赏的目光。
文化鬼代表之田大爷马上站了出来,语气明显比刚才和善了不少,半是苦恼半是为难地说道:
“小兄弟啊,你为了这事,这些天没少往这里跑,我们也体谅年轻人,知道你们工作辛苦。也不是我们倚老卖老,不讲道理。
我们这些年本本分分地只在夜间出没,极力配合城市的基础交通建设,白天绝对不出来吓人。地铁晚上十一点半停运,等工作人员走光了,得到十二点了,五点地铁准时开启,工作人员也是提早半个小时到岗。
你说,我们的娱乐时间本来就短,你们又把停运时间改成了凌晨两点。满打满算,一整天我们只剩下两个小时的娱乐时间了!
我们虽然是鬼,但是也是有精神需求的。只要地铁运营时间恢复之前的模式,我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再出来搞破坏了!”
吕茂才抓着裹脚布的两头拉扯:“那你怎么解释,故意恐吓地铁司机的事?”
田大爷:“短期的时间变动,我们也尽量理解了。因此忍了七天,才想找上相关负责人想要解决一下问题的。”
周大娘见田大爷没抓住重点,气不打一处来地站了出来:
“哎哟,秃头小兄弟,是那个司机没礼貌啊。我们好声好气地去问他,凌晨这趟地铁可以不发了吗?为了不吓到他,我跟小姐妹还给自己安排了个附近居民楼住户的身份。
结果这个司机一上来就骂我们,那个凶巴巴的啊,老婆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被小辈这么骂过!这能忍?回去后我越想越气,就带着小姐妹们每天上他家骂街了。”
“我这明明是清朝fashion发型!”吕茂才公报私仇,转手在小季的记事本上记了一条,“记一罪,随意恐吓生人。”
“嗨哟!”周大娘刚要发飙,被老大爷一扯,立刻好声好气地妥协道,“我们的错我们的错,今晚我就带着小姐妹,上他家给他道歉去。”
伍文曲摆手道:“道歉倒不必了。”
随后跟司白附耳说了一通话,完事问道:“先生,你看如此可行?”
司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既数日前交由你全权处置,便按你说的做吧。”
虽然此番责罚过于轻了,但作为伍特助的顶头上司,司白觉得适当的鼓励也是有必要的。
伍文曲激动地朝司白点了点头,在心里给自己立下了超大的Flag——我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重望的!
转头换回冷酷霸道的脸,开始同这群老鬼讲道理:“你们是同一个家族的鬼?”
田大爷对这位富有气质的年轻人很是有好感,礼尚往来地把家底掏了出来:
“不是的,这地方以前是个小墓园,后来墓园倒闭了,是过了清明节以后的事,没多久到处长满了杂草。由于墓园的手续并不齐全,其他环的人都不知道这里是座墓园。
几个月后,依照文明城市的建设要求,此处铺上了水泥。咱们都死了几十年了,后辈扫墓的本来就少,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我们这一群来自不同家庭的人,便凑在了一处,重新组建了一个有爱的大家庭!”
“有小家才有大家!”三途派唯二人赞同地鼓起了掌。
“好说好说。”周大爷摆了摆手,腼腆地笑了笑。
“……”
伍文曲点头:“看来你们的子孙后代不少。”
“那可不是?”周大娘自豪地拍了拍胸口,“前两天我还在9号线里,遇见了一个跟我血脉气息相近的一个女娃娃,脸长得跟我堂姐有点像,估计是我堂姐的曾曾曾孙女。”
老大爷附和道:“就是可惜没人再给咱们扫墓了,也不知道子孙后辈们都长啥样,只能在地铁里找找瞅瞅了。”
好在地铁人多,繁衍了多代后,他们亲疏远近的后辈也多,每天基本都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