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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逼仄房间、昏暗灯光。
霍池没什么动作,南姣也是。
他们静默着,神经紧绷着,像是站在起跑线前等待裁判员发号施令的选手。
终于,海浪被风卷起几米高,翻涌着冲上岸,扑向陈旧的渔船顶端,巨大声响让霍池终于有了反应。
他迎着她的目光,反手将T恤脱了下来。
做这个动作时,他略微低头,后颈的棘突漂亮而性感,脱下的湿漉漉衣服被他随意丢在一旁。
南姣的目光缓缓下落,滑过他结实的胸和腰,然后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一口气。
这也太顶了。
“还脱吗?”霍池的手搭上自己的裤带,在斑驳的光影中抬眼看她,似笑非笑问道。
“脱呗,我不介意。”南姣慢悠悠抬手将绾发的簪子摘掉,如瀑黑发垂落,她挑衅地回以一个笑。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从来没觉得霍池会真的那么做。
霍池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冷静理智的,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和你调笑两句,但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和分寸。
像一块冰。
噢,也不全是。例如他今天捧着她的脸吻下来的时候,就很疯狂肆意。
“胆子够大啊,南姣小姐。”霍池学小达这么称呼她,尾音咬得很低,但没有下一步动作。
“要不要放首歌。”南姣也不急,一边岔开话题一边笑着转身,长发扬起好看的弧度。
她赤脚踩过去,到那台老式收音机前,弯腰打量了两眼:“哥哥,这个怎么开?”
身后覆上热气,霍池帮忙摁下开关,轻快的调子霎时倾泻而出。
“可以了。”他正准备收回手,指尖在下一秒被轻轻勾住。
垂眸,对上南姣的眼。
船外大雨如注,苍茫海面掀起波涛。
船舱里的暖色光影如烟霞笼罩,她落在外面的皮肤被氤氲成漂亮的淡粉。
收音机正在放的是一首法语歌,南姣听了两句,略微扬了下眉:“你知道这歌在唱什么吗?”
“大概。”他的语气漫不经心。
这首歌歌名叫《mustang cabriolet》,和听上去清新悠扬的曲调相反,它的歌词……
很隐晦的,唱的是车.震。
南姣手撑在中控台上,略微一垫脚就轻盈地靠坐上去。
歌手哼出的词在这一刻变成了某种催化剂。
他们逐渐溺在暧昧粘稠的空气中,南姣随着音符轻轻翘起足尖,然后伸手勾了下他的拇指。
目光纠缠,她迎着他的目光逐渐往上,最后将手臂攀上他的脖颈。
他依旧没有躲,任由俩人距离拉近。
说起来南姣倒也从来没这么主动过,平时更多时候是别的男人往她身上贴,她拒绝都来不及。
但是这次不一样,眼前这人实在合她心意。
他明明是翻涌激烈的潮汐,或是凶狠疯狂的猎豹,但偏偏看外表一片平静。
“我们聊会儿天吧?”可惜对上他沉静的眼睛,南姣莫名也变得拘谨了些,下意识松了手规矩地放回去。
聊什么呢。
她随便找了个话题:“我看你微信头像是小鲨鱼,我家里有只同款玩偶来着,我奶奶送我的。”
霍池:“嗯。”
他知道。
话题很快结束,但只安静了一秒,南姣又看着他,毫不在意地继续:“是不是很多人夸你好看啊?”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霍池笑:“然后呢?”
南姣的脚趾轻轻勾了勾:“然后就觉得这场……”她想了想,斟酌着下定义,“艳遇。对象是你,很不错。”
她把他们这几天的相处定义为“艳遇”。
霍池漫不经心地扯了下唇,什么也没说。
四下又安静下来。
南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换了粤语柔柔抱怨:“你都不接话的,这么高冷噢?我都不知道还能聊什么了。”
加上语气词,调子莫名有些嗲。
“那就不聊了。”
霍池说。
“你听得懂粤语啊?”南姣微微张大眼,“你不是京宜本地人吗,怎么什么都听得懂?”
想当初她跟着梁昼升学粤语可学了老半天呢。
不对,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他刚刚说什么?“那就不聊了”?
对她这么没有兴趣的吗?南姣后知后觉感到有些挫败,耸了耸肩:“行吧。”
话说完,她也没了兴致,正准备和对方拉开点距离,忽然手腕被人拉住。霍池带着她往上,让她的手重新攀上他的脖子。
随后他略微俯身,轻轻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