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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缘起(1 / 1)

北原长阳皇城内,梨花开了满树,也落了满地,明明早已如春,而这天,却仍寒彻透骨,让人不免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承乾宫内医官出入不断,众人脸上都泛起郁闷的神情,景帝上月顽疾复发,又牵引新症,病情不断反复,此些时日,慕招天下名医也未有起色,今日更有恶化之势,着实急坏了前朝大臣和太医馆的医官们,更让景后忧心不已,整日以泪洗面,神色都苍白憔悴了许多,不复往日的明艳雍容。

而万疆则奉命监国,近来西戎和南疆似听到了景帝病危的风声,隐有联合集兵攻打北原的意头,趁人不备,加之镇西大将军程志年事已高,手下尚无可领兵统帅之人,即使程志表示尚能一战,但万疆不忍让这位毕生都奉献在北原边疆战场的老将军再置身于危险之境,意欲寻一堪当重任之人,坐镇此战,同时也为下一任镇西将军提前选任人选。

堆叠如山的奏折中,一封来自“镇南府少将军”的自荐信和萧衍的推荐奏疏置于案台中央,“徐晔两字牵出了万疆尘封已久的年少时光”

那是的她不过五岁,萧衍也只是个八岁孩童,她跟着萧衍一同拜师诵经,整日跟在他后面转,没有沉重的责任,没有繁多的顾虑,那时的她,只是萧衍的妹妹,只是景帝景后珍爱的小女儿,不是万民尊重信赖的万疆公主,也不是现今万众瞩目的太女殿下。

那是徐晔是当朝左相徐密的三子,也是萧衍伴读,俩人形影不离,胜似亲足,然萧衍后来常常需伴在景帝身侧,学习处理国事,于是万疆和徐晔便一同上太学,诵经史。

闲暇时候,大都是万疆在前面跑.闹,而徐晔在她身后护着她守着她;面对她的好奇心,徐晔常从宫外搜罗各处奇珍异事,说与她听,时常逗得她开怀大笑,可以乐个小半日;知道她对宫外的世界很是好奇,便派人搜罗各地特色,绘制中原地图,给她讲各地风俗。

天大地大,万□□对南方的小桥流水烟火人家江水风光尤为喜欢,经常缠着徐晔让他给她讲讲南方的故事,看得出来她对南方世界的向往,但她从未表达过想去南方的想法,因为她知道,她是北原的长公主,这会让北原为难。

后来,她十岁之时,萧衍选择了跟随沈护一同奔赴南安,朝野上下无一不持反对态度,然萧衍仍不改志向,陈言景帝,景帝思量再三,终无奈放他离去。萧衍离京那日,没告诉万疆,只留了一封信让徐晔待他出城后再给万疆。

信的最后他言:“乔乔,皇兄的志向和抱负在战场,你自小聪慧,未来一定能够承担起统领天下的能力,继承父皇衣钵,皇兄自在千里之外的战场思汝念汝,护我北原边境安宁,助汝成就大业。今后,徐晔会带着皇兄那份继续保护你,愿喜乐,期再会”

阅毕,她伏倒在徐晔怀里大哭,她哭了很久,从烈日高悬到夕阳西下,断断续续的,期间徐晔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疼惜至极,却并未言语,泪水湿透了他的衣襟,仍似不觉。

后来泪流干了,哭累了,万疆在徐晔的怀里睡去,迷离中,她呓语:“阿晔,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对我好吗?”徐晔动作一滞,却并未言语,只是继续了欲将睡去的她轻柔地抱向床榻上,掖好被角的动作。

可惜她睡着了,错过了她期愿一生都未亲耳听到的答案,在那个寂静无声的夜晚,一袭墨色长袍,面容矜贵淡漠的男子,此刻却眼神温柔缱绻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面容姣好的女子,轻声道:“阿乔,此生所愿唯有卿,自当一生守护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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