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2 / 3)

“我生在闻家,享天下之威名,可我幼年离母,而后丧父。其实我与你一样,都是天地间的,一个孤家寡人罢了。”

闻景弈挤出笑容,拭去宣妩脸上的泪痕,将她圈在怀里:“你今日是怎么了。”

宣妩僵硬抵住他的肩头,眼中饱含泪光,想触碰到手却怎么也触碰不了。其实何尝不是,他与自己一样,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

“公子方才是说,你三年前……并未在裕翎山谷?”宣妩抖声,似是在一片黑暗里看到了一丝光亮。

“是。我十三岁离家,在仓衡山历练,七载而归,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如此说来,不是他。

不是他。

心中坠石如释重负,她从悲伤中收回心绪,喜极而泣,紧紧勒住他的背膀,又不忘再问。

“那三年前,大公子他……”

“他并未去仓衡山,只是待于谷中,听闻他拜师于哪个游侠之下,当时正日夜勤练。”

都不是……

不是闻家人。

她破涕而笑,这片刻温暖,她饶是守住了。

“我总是能盼望多了解公子一点,多知心一些,可听完公子所言,只有心疼。别人都是败絮其中,可公子在我心里,是个实打实的金玉。”

宣妩抬手触上他的眉梢,浓密的眉毛下,掩着细细的伤。别人也都是满手屠戮杀伐,外表却装出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只有他,血与杀是裸露在外的。

“茶有些凉了,我为公子,换一壶吧。”

满福酒楼之外的大树下,从夜到明,死死的站着一个身影。

直至露水沾满了整个肩头,他终于等到一人。

“你没杀他?”王行问。

“不是他。”宣妩低头将水壶里的泼在树下,转身就要走。

“你心软了?”

“不是闻家人!”宣妩怒斥。

“怎么可能!你亲口问他了?”王行震色,不可置信地道,“就算如此,他怎么可能会亲口承认!”

“他三年前,不在息城,远在仓衡山上,而且——”宣妩转头看了眼酒楼的阳台上,并无人在那,“闻老门主,也是因为娑梅镖而死。”

她昨夜气上心头,一时忘记,今日大悲大喜过后,头脑清醒,方才想起还有其他要事。

“你说什么?老门主?死于娑梅?”

“正是。外界都说他急于心法求成骤然暴毙,其实是中了娑梅才身亡。闻家那两个公子谁敢行刺门主,自然是必有他人。”

“你怎么能保证,闻景弈对你说的属实,门中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吗!”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且根本不在息城!闻珉玦也没有机会!能设计出娑梅这样的兵器的,也并非常人!我知道你认为杀害你父亲的与当初定制娑梅的是同一人,那人自称闻氏。可倘若你要射杀你父亲,你会署下自己的名字吗。”宣妩见王行有迟疑之色,又续说下去。

“世上能与师父和裕翎山谷结仇的不多,只要仔细排查,定能找出来。”

“阿妩……”王行苦笑一声,踉跄地倒退几步,半边脸都藏于树荫之下,“你竟为他开脱……”

“并非我为他开脱,”宣妩长叹,“我想为师父要个结果,你想替令尊报仇,裕翎山谷也想给老门主找出真相,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何不借他们的手,找到那个人。”

“那既如此——”王行开口正欲说,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小声喃道:“有人来了。”

一双手搭上宣妩的肩,不等她转头,熟悉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没想到你们竟然认识。”

“公子……”

“不知昨夜,王公子去了何处。”闻景弈一身寒气,直直看着王行,搭在那肩的手逐渐用力。

“有人要杀我,自然是要自保,脱身之后,哪里还有比家更好的去处。”王行言而不笑,故意在闻景弈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宣妩。

闻景弈挡在宣妩面前,挡住她半边身子:“家妻——”

“她是你妻吗。”

“年后就是。”

“呵,”王行嗤笑出声,轻蔑的看着闻景弈,如若那年他借父亲的关系早日认识宣妩,又有墨即从中联姻,如今哪里有他的事,“宣家与王家都是珞川大家,若非当年珞川大乱,有没有你的事都不得而知。”

于公于私,他本该才是宣妩的良人。

“你未免也太会异想天开。”

宣妩夹杂在二人之间,就算她再钝感,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们无声的硝烟,于是她出声打破僵局:“公子,如今王行公子就在这,你何不再问一遍当年娑梅一事。”

“不知王公子如今愿不愿意说。”闻景弈上下打量王行。

宣妩在他身后对上王行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在这说?”王行晃头,自顾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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