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这里真是个循环。这是战略性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兵分两处,将打一家?”
“是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吧。”陈弃纠正。
“记错了记错了。”徐灵宾嘴上打着哈哈,心里却说记错了不要紧,要命的是这意思怎么还截然相反啊!她都不好继续展开思想工作了!
“会走散的。”陈弃还在说。
“不会……吧,我们走着走着,不出意外就又碰上了,或者到头了再走回来,没事的啊。”徐灵宾安慰道。
“要是出意外呢,要是就是没尽头呢?”陈弃接连反问,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不可能的。”徐灵宾劝道,“这世上哪有路没尽头的,都不讲道理了。”
“什么时候讲过。”陈弃冷冷地。
徐灵宾闻言沉默了。确实,被绑到这个地方以后,他们遇到的事情都不合常理,透着离奇和诡异。在这贸贸然分兵,真的能断言不会走散吗?如此险境中要是再失去同伴,那后果将难以想象。
陈弃见她沉默下来,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
她沉思了好一会,忽然看起来有了答案。徐灵宾没有朝他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白无常跟前。
这纸人很高,即使不算长帽的高度,身体也比她高出两个头,她得抬头看那张苍白的脸。
白无常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面前的人,眼睛黑漆漆的,不带有任何感情。
“站累了吧。”她突然开口,居然是朝着面前的纸人。
“来,咱腾一下啊。”徐灵宾说话间撸了撸袖子,上手去搬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纸人,慢慢把它放倒,嘴上还念念有词,“这个姿势还行吧?满意?满意的话就这了啊。”
于是纸人被放倒在地。它立着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个索命的白色恶鬼,现在倚在地上,却可笑起来,甚至连阴笑都透着几分慈祥。
徐灵宾自说自话了一阵,回过头,陈弃已经傻眼了。
“走。”她只说。
*
推倒白无常做好标记后,两人便迈上或高或低的“门槛”,穿过或宽或窄的洞道,再次重复进一间墓室过一个洞道进一间墓室的过程。地下几十米的地方,终年阴寒刺骨,走在其中总觉得有人在对后脖子吹凉气。
徐灵宾想起陈弃刚刚讲的故事。
或许,故事背后还有隐藏着另一个真相。
故事里说,妇人走夜路绕来绕去出不去,最后碰上了自己的丈夫,差点被他带进了河里。但也许,这个妇人,当夜就是去投河的。
那个年代,摊上这么个赌鬼丈夫,她填不上这无底的窟窿,于是想到了走死路。
但妇人站在河边,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又犹豫了,一直犹豫到了天亮,被村里的其他人碰到。村里人都知道她家的事情,又看到她天不亮站在河边,很容易得出她要投河自杀。妇人不想被撞破自家的丑事,才编了这个鬼打墙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她不是自己走到了河边,而是迷了心窍被鬼带到了这里的。至于那鬼化作她丈夫的样子,暗指赌鬼丈夫就是逼她走上绝路的人。
但编完故事,从河边离开,过不了几天,她还是回到了河边,投进了河里。
或许,真正的鬼打墙,是这世上被称作命运的东西。
他们已经沿着洞道出来,甚至都不需要火把去照,地上躺着的白无常在黑暗中格外扎眼。徐灵宾再也没法说“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白无常”之类的话,因为眼前这个白无常正是她亲手推倒的,连倒下的位置和方向都一模一样,这世界上仅此一个。
徐灵宾和陈弃对视了一眼,毫无疑问,他们确实是在原地打转。
徐灵宾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和疲惫。
“点烟……”陈弃适时说。
徐灵宾轻轻摇摇头。
“我到旁边点。”
“不要。”
“一根……”
“不不不点啊……”徐灵宾忍无可忍,斜了他一眼,“不要总从迷信的角度着手嘛,咱怎么就不能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呢……”
陈弃问,“什么角度。”
“比方说看起来是这样……其实是那样……”徐灵宾也不知道,说得有些支支吾吾的。
“你是说……”陈弃接道。“我们看起来在走直线,其实在原地绕圈?”
“对啊。”徐灵宾恍然大悟状。
“可是,我们明明一直在朝前。洞道每次都在正中间,这一间一间走下来,是直线没错。直线和圈,差别这么大,这要是都搞错,难道我们都迷糊了……”陈弃皱了下眉。
“对啊。”徐灵宾又恍然大悟状。
“你说真的?”陈弃摸不准她是不是在故意逗他。
“真的!”徐灵宾开始解释,“不是有这个实验吗,如果让人蒙着眼睛走直线,只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