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万和时千来到妙手堂。海益蓝正在门前熬药,药香飘出,十里长街怕是都能闻到妙手堂的药香。
“海叔在忙啊。”北万与海益蓝打招呼。
“北万来了。我在给白大公子熬药。白大公子睡了一下午,现在该醒了吧。”海益蓝说。
“这位是?今早忙着扶白大公子了,还不知这位公子尊名。”海益蓝问。
“我是锦衣卫同知时千。”时千行礼回答。
海益蓝赶忙站起身行礼说:“时大人,久仰久仰。”
“海大夫不用多礼。”时千说。
“那,海叔我们先进去看看桑晚。”北万说。
“好。北万过一会儿来把药端进去吧。”海益蓝说。
“好。”北万回答。
时千和北万走进妙手堂后屋。北万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桑晚虚弱的声音飘出房间。
“桑晚,好些了没啊?”北万坐到床边问。
“好多了。姐姐不用担心。”桑晚回答。
“明日我们去轩灵客栈间房,你先避避风头。”
“喔,那桑晚听姐姐的。麻烦姐姐了。”桑晚面露苦涩。
“没事的。一点都不麻烦”,北万接着说:“桑晚等一下。”
北万正要去门外拉时千进屋,时千拒绝了:“我还是不进去了,他没事了就好。他现在不能受太多刺激了。”
“也是。白家的马车是大人截的,他的家人是大人抓的,白家也是大人抄的。还是避一避得好。”北万说。
“你也要去客栈住?”
“对呀。等这段时间过了再回府。“
“那明日我来送你们。”
“好。时大人可否告知我爹,我要到客栈去住一段时间。”
“好,那我先走了。”
“时大人,我送你。”
北万送时千到妙手堂门口,时千让北万不必再送了。
“北万,正好,这药可以端进去了。小心烫啊。”海益蓝从药壶中倒出中药,用麻布垫着碗底递给北万说。
“辛苦海叔了。这些碎银海叔一定要拿着。”北万从衣裳中拿出些碎银。
“不用不用。”海益蓝推回北万的手。
“海叔,这些年您教我医术,又这么帮桑晚,这是您应该的。海叔不收,北万心里过意不去。”北万又把碎银伸到海益蓝面前。
“哈哈哈,好吧,海叔就收下吧。北万这么善良可爱的孩子,海叔都不忍拒绝。快进去吧。”海益蓝说。
“桑晚来喝药了。”北万扶着桑晚坐起来。北万把药递给桑晚说:“应该不烫了。”
桑晚端着碗咕噜咕噜地喝完了药。北万接过碗,朝桑晚嘴里塞了颗糖。
北万说:“桑晚好乖。这药这么苦,桑晚还是这么快喝完了。”
桑晚笑了笑说:“姐姐的糖好甜。”
北万和桑晚相视一笑,窗外的树叶被风吹进,深秋中明色的落霞穿过镂空方格超好窗投射进屋,叶子缓缓左摇右摆地落地,悄无声息。
“姐姐,白家所有人真的都会被牵连吗?”
“桑晚,这事不好说,我们也只有静观其变。”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山来,轩灵客栈门前已经高高挂起了红灯笼,秋风吹拂下红灯笼摇摇曳曳。
“老板,客房一间。上盘蜜汁火方,再来份糯米藕,来碗米饭。”北万走进轩灵客栈说。
“客官姓甚名谁?”老板问。
“林北万。”北万回答。
“好嘞,林小姐稍等。这边请坐。”客栈老板说着请北万坐到靠窗的桌子旁。
“蜜汁火方,糯米藕。林小姐,房在上面二楼第四间房。”店小二上了菜,递给北万一把钥匙说。
“我先把饭钱和三日的房费付了。”北万拿出碎银放在桌上。
“谢谢林小姐,林小姐慢用。”店小二拿着银两走开了。
客栈外走动的人在夜色逐渐深沉中慢慢变少。客栈里有人划拳喝酒,有人细细品尝,有人叹气未吃,有人回房,有人离开。北万此前从未独自晚上在外吃饭,只觉新鲜,吃着饭还左顾右盼地感受着人间百态。
蜜汁火方的火腿酥烂在嘴里,肥而不腻,咸甜的滋味触碰舌尖。咬一口糯米藕,藕的鲜,米的糯,桂花酱的甜,咽下也回味无穷。北万对甜的喜爱全然被蜜汁火方和糯米藕满足了。
几个人影走过糊了纸窗户。
“小姐,老爷让我们来接小姐回府。”李狗对北万行礼说。
“我打算在外住几天,告诉老爷不用担心。”北万仍再夹着菜吃。
“老爷已经让人把白大公子接回林府了。老爷有重要的事要和小姐您说。”李狗说。
北万顿了顿:爹到底要做什么?